肯定的回答,我倏又放鬆了自己,繼續看手裡這本有些無聊的書,這古人還真是無趣的緊,一本用來消遣時間的書,也能寫得這般的艱澀和僵硬,完全讓人沒有了看書的慾望。
而此時,水離憂的琴音已然緩緩響起了,清雅悅耳,又隱隱含著幾許氣勢,然後緩緩的,那清越的琴音逐漸變成雲頂龍吟般的高亢,有氣衝河漢雲霄,音撼泰山九嶽的架勢,曲調也完全由不染塵埃的清濯,變成了悲壯豪氣的粗獷,讓我聽得有耳目一新,卻又覺得有哪裡不對的感覺。
很快,那曲調再度演變,一改之前的豪壯,又告低迷了起來,如泣如訴,竟然悲慟至極,那一聲又一聲的,在我我耳邊悠悠不絕,我不曾被他的琴音挑起什麼不好的回憶,卻被他的琴挑得再也躺不住了。
起身,手按在了他的琴絃之上,他似乎對我的突然靠近,驚了一般,他彈得太投入,似乎完全沒發現我的靠近,所以此刻突然看到我放在琴絃上的手,他立即僵硬了,連驚訝的表情都沒來得及收。
我本想斥責於他,看到他這絲毫沒來得及掩飾的錯愕,我只得對著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已分不清是憐憫他,還是低怪他,“離憂,你可知道你錯在哪裡嗎?”
他有些傻傻的看著我,我從他的表情上便知道他完全不知怎麼惹我不高興了,這人以往從沒人如此接近於他,是以那些人都以為他是個清冷高傲的個性,而若非我這三番五次的觀察他許久,定然也會認為他是那麼一個人。
然而現在,看著他毫無防備的臉,以及小心翼翼看我的神情,我便知道,這人其實是個很單純的性子,只是不慣與人相處,加之他這個特殊的體質,便造成他沒有朋友了,連聊得來的酒肉朋友也沒有一個,更何況在血樓這種地方,邇虞我詐還來不及,哪裡敢存交友之心?
便是如此,硬生生的讓這麼一個可人兒,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反是因為怕我,所以在我面前反而不敢掩藏真性情,才讓我揀瞭如此一個寶貝,我不由高興,越發覺得留他在身邊是對的,長此以往,他不需多久,便能慢慢把這體質給改善過來了。
“離憂,我讓你彈首曲子是給我消遣聽賞之用的,這不是任務,你明白嗎?”
以往每當他用到樂器,都是他出任務之時,這麼多年來,的確沒有一個閒人把他的音樂當音樂欣賞過,是以他自己也忘記他是在彈曲子給我聽,一沉迷進曲中,就不由自主流露殺伐之氣,好好的一首曲調,硬是給他彈得步步驚心,若非他此刻身無內力,否則即便內力深厚如我,也是受不得他這般近距離的音殺的,這也是我為什麼之前會越聽越覺得不對的原因。
我這般一說,他顯然也知道了問題出在哪裡,立即想要站起給我跪下,被我按住了肩,不等他說話,便先一步道,“無妨,我知你是習慣了,沒事,我便是與你一說而已,不是在怪你!下一次,我譜首曲子給你,你便彈我譜的曲子給我聽!可好?”
我在他的眼裡再度看到驚訝之情,他似乎被我這般溫柔的說話聲給嚇到了,好半天只僵硬著點了點頭。
我也不去多解釋,只是緩緩的走回軟榻,再度像個軟骨動物般的躺下去,自從成了血娘子後,我想我真是越來越懶了!
書也不太想看了,聽著雨打在窗子上的聲音,無端端的又有了想睡的慾望,本還想對水離憂說些什麼的,終於熬不過睡意,什麼也沒說,閉上眼就睡了去。
015 人選
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腿上有些重量,抬眼一看,水離憂跪在軟榻邊的地上,兩隻手還放在我的小腿上,而他小半個腦袋卻伏在我腿邊的不遠的地方,看來是睡著了,那未束冠的黑髮如流泉般傾瀉在我的小腿上。
我先是驚訝,隨後便有些明白了,他是見我睡著了,所以跪到我腿邊來給我按摩的,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