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咳了幾聲,兩人都是一驚,林天這才捨得放開嬌娥。
“表妹你在家裡好好的,等我回來娶你,”林天啞著聲音道。
嬌娥也啞著聲音軟糯糯地道:“嗯。”又從袖筒裡取出一個鴛鴦戲水的香囊來,系在林天的身上,道:“你且記得,只許想我一個。”
“嗯。”
等到送行的那天,嬌娥站在東門外的郭亭,忍不住哭了,她本想笑眯眯地讓林天離開的,可最終還是沒忍住。
林天直直地看著嬌娥,像是要把她的樣子全記下,刻在心裡一般。
上巳節後,苗公來趙家登門拜訪,求見趙家大娘子,嬌娥不知何事,便由洛嬤嬤、夏婆子等人陪著,隔著屏風見了一面。
苗公道:“趙大娘子,臣要去平陵縣追隨林縣令了,可有什麼東西要帶的?過兩日臣便來取。”
嬌娥連忙應聲,她自重生以來,從未和林天分離這麼久,心中難受的很,夜裡也睡不好,覺得像是有貓爪的一般。
待到苗公再來,嬌娥已經備好了一個小包裹,裡面是為林天縫製的幾套裡衣和一打襪子,苗公接過便告辭了。
這次苗公去擔任的是平陵縣的縣尉,秩俸四百石,趙廣漢替他在尹翁歸那裡說了些好話,才將他調了過去,由朝廷下旨,擔任縣尉做林天的幫手,主管平陵縣的治安、緝捕盜賊。
有了苗公過去幫扶,嬌娥的心才堪堪放下了半顆。
而林天見了苗公便問,“你怎麼來了?你就是個從良的大盜賊頭子,過來捉什麼盜賊?”
苗公也不理他,只將身上帶著的東西一樣樣解下來,指給林天看,最後指著嬌娥的那個小包裹,道:“趙大娘子可真是惦記你呢。”
林天嘴上不說,接過包裹,卻寶貝地捏在手上,再也不撒手了。
“你不開啟瞧瞧?”
“不用,左右不過是些衣服。”
“我都知道是什麼,是一些裡衣和襪子。”
“你……你怎麼偷看我的包裹。”
“還用偷看嗎?誰不是從少年郎君過來的,”苗公的聲音變得猥瑣起來:“小娘子想你了呢,給你做裡衣是牽掛著你,給你做襪子是管著你,叫你記著早點去看她。小娘子想的不就是這些事嗎,好猜的很,當年我也是……”
“得得……”林天受不住了,捧著包裹回內屋去了,丟下苗公一個人在廳堂裡喝茶水。
“這小子,蹲在這個溝裡,還不知道外面都鬧成什麼樣了。”苗公懶散地撐開雙腿,這一路趕的太累了。
平陵縣離長安城較遠,林天只是個縣令,還沒有到能看到邸報的級別,太守自打過了正月,就生了病,時好時壞,沒空管他。林天人生地不熟,還沒有和郡吏們搭上關係,長安城發生什麼事,他是什麼都不知道。
自林天離開長安城後不久,義渠安國便不負眾望地在西羌惹出事情來了。
義渠安國在朝廷受夠了趙充國的奚落,決定在西羌一洗前恥。他以騎都尉的身份率領了二千騎兵和車馬輜重到達了羌中,就假託聖上對西羌各部落有賞賜,先將先零部落的一幫首領召集在一起。來的首領有三十多人,義渠安國將桀驁狡猾者全部殺掉,又率兵突襲沒有防備的先零人,斬首一千餘級。
作為將領,趙充國說的是不是屬實,他當然心中清楚,義渠安國認為自己是受了先零部落首領的矇蔽,一時同情,被騙得犯下大錯,這一次便先拿先零部落來開刀。
但是這樣的做法,讓那些已經歸附了大漢的其他羌人部落很憤恨,不再信任和順服漢朝,加上有心人的挑撥,已經平復的西羌之亂,再次點起了戰火。
歸義羌侯楊玉起兵攻打附近的郡縣,殺了官吏,傷了不少百姓。
義渠安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