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事,霍雲帆的擔憂並不比潘志安少,明鏡事務所的瑣碎雜事,平日多虧了潘秉良,他對霍雲帆可以算是亦兄亦友的關係,但霍雲帆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像潘先生這樣的老實人,到底怎麼會跟兇案扯上關係,欲要推翻這樣的想法,潘先生那封電報裡透露出的資訊,又實在不可無視,三人就這樣懷揣心事一路行至了浦江。
駐船靠岸,霍雲帆和周曉京也來不及回家洗漱沐浴,滌盡一路風塵,更來不及到去明鏡跟同事們打招呼,就一徑到了潘先生家。
潘先生住在濱海路東段的一所中式兩層樓房裡,距霍雲帆和周曉京所居住的地方稍遠,也不是濱海路上最繁華的路段,但這裡環境幽雅,正符合潘先生的性情,而且潘家的房子軒敞明亮,從內到外都透著古香古色的氣息,實在是一處好地方。
潘家唯一的女傭陳姐給他們開了門,陳姐一見潘志安回來,黯沉沉的臉色一下子有了幾分光亮,拊掌道:“啊呀,少爺呀,你總算回來了!”
潘家的大門距正房並不遠,以往潘志安長途旅行回來,陳姐這句話話音還未落,潘太太就會興高采烈地迎出門來,但陳姐今天嗓門比平時還高,卻不見屋裡有絲毫動靜,潘志安一顆心又提了起來,關切道:“母親呢?怎麼不見她出來?”
陳姐低下頭,啞聲道:“太太病了噯,住進福康醫院了,這幾天老爺一邊要照應事務所的事,一面還要家裡醫院兩頭跑,操勞得人都瘦了一圈噯!”
潘志安目眥欲裂,難道父親如此焦急,竟是因為母親出了事?緊緊攥住陳姐的兩隻手,大聲道:“我母親怎麼了?怎麼了?到底家裡出了什麼事?”
只聽一個嘶啞的聲音隔著門前的三彩絲絡的竹簾說道:“你母親沒事,只是一點小毛病,我怕在家裡照顧不好她,才送她去醫院護理的!”潘先生和陳姐的聲息都不對,一聽便知是這幾天日夜不寧,驚懼交加所致。
霍雲帆道:“潘先生,我跟志安一起回來了,您家裡有什麼事情,如果我能幫的上忙的話,就請直言!”
竹簾一掀,潘先生穩步而出,一邊走過來一邊嘆道:“唉,我就知道志安這孩子沉不住氣,終究不免把電報給你看,害你們好不容易放個假,還要在旅途之中為我們家懸心!”
為我們家懸心!看起來霍雲帆推測得沒有錯,果然是潘先生家裡有事,他怕直接打電報告知霍雲帆,霍雲帆會一路為他擔心,不打電報吧,實在事關重大,一向穩健的潘秉良束手無策,只好把電報打給了兒子。
霍雲帆正色道:“潘先生這就外道了,咱們是什麼關係,您有了事情要讓我幫忙,我自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
潘秉良內心感激,但他不擅言辭,只能一邊嘆氣,一邊拉著霍雲帆的手溫言道:“你們下了船就一路趕過來了吧,還沒吃飯吧,我讓陳姐給你們去做——唔,還讓周小姐一道風塵僕僕的趕過來,來,咱們一起吃過飯再說。”
霍雲帆和周曉京都連忙道“不必客氣”,四人進了屋,陳姐忙著做飯去了,潘先生才滿臉晦氣地講起自己的煩心事來。
第95章 後院的白骨
“本來是件喜事,我在濱海南路新近買了一所房子,前後都有小院兒,雖然是平房;可是有六七間大屋子,足夠以後志安娶親作新房的了——”
潘先生說到這裡,潘志安竟有些赧然道:“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