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情思繾綣、如膠似漆,纏綿悱惻,顛倒鸞 鳳,直鬧騰了大半夜方睡下了。第二日欒哥兒便與他睡到日上三竿方起,懶洋洋梳洗停當,便坐在廳裡喝茶看書打趣兒。
薛夔看他一眼道:“怎麼今兒又不出去了?”
欒哥兒笑嘻嘻道:“我可捨不得你。想我才幾日不在家,你便忍不住的跑出去,我可得吸取前車之鑑。”
薛夔這就紅了臉,期期艾艾道:“你還說…你便忘了不成?自和你…那事兒之後,再是嬌豔的小娘兒在我面前寬衣解帶,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欒哥兒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他說甚麼。這就忍不住的笑,卻又想到一事兒:“那你還去?”
薛夔這就苦笑:“原是張三哥約了我們兄弟幾個喝酒,偏生他沒帶銀子,這便悄悄管我借,我才叫阿盛回來取銀子的。”
“那也不用鬼鬼祟祟的吧?”欒哥兒眯著眼睛瞅他。
薛夔面上更紅,小聲道:“便是看你這幾日忙碌,不想擾了你。”
欒哥兒這就過去摟了他香在他面頰上:“便是難為你有心了,只你想,真有甚麼便也是你的銀子,我能說甚麼短長不成?”
薛夔這就抱著他道:“話是這麼說…”卻又偷偷打量他一眼,悄聲道,“昨兒還不是叫你追了大半個城?我今兒早上起來屁股還疼呢…”
欒哥兒撐不住哈哈一笑,舔著臉親他嘴唇:“便是這樣兒才好,省得你老亂跑。”
兩人這就親嘴咋舌一陣,薛夔又道:“你都忙些甚麼呢?還要我說那樣的話。”
欒哥兒一聽問到這上頭兒了,便也不想瞞他。卻轉念一想,這內裡彎彎繞的東西,自個兒都是近日才想明白的,告訴這薛呆只怕他更呆了呢?這就笑笑道:“原也沒甚麼。”便又拉了他倒在椅子上癲狂起來。
連著幾日都是如此,薛夔也不問,欒哥兒樂得自在。不提上朝,也不言進宮,只管和薛夔滿城亂鑽。哪裡有好吃的好玩兒的便去哪兒,整日裡開心快活。
卻說這日,欒哥兒一手捏著那鎦金滾邊楠木扇,一手搭著薛夔肩膀,腳踏沉香靴,一身淺紫暗團花華服,頂著逍遙巾,一根帶子垂在腦後,另一根叼在嘴裡。得意洋洋沿著街上走,也不大看別人,便是隻管和薛夔咬耳朵,一臉笑意。薛夔穿了身簇新的淡粉妝絹對襟長衫,腳下照舊是細結底陳橋鞋,腰間還扎著那跟紅豔豔的石榴巾子,頭上還帶著頂新盔的紅色帽兒,分明是喜氣洋洋。兩人且說且笑,倒也不管路上人好奇打量。
這一路到了城南,眼見得到了那道觀,欒哥兒只管撫掌一笑:“可還記得那處?”
薛夔臉頓時就紅了:“偏你說!上次便是在這兒,在這兒…”
“在這兒如何?”欒哥兒笑呵呵拉了他手道,“你可不曉得,我先前在這廟裡遇著些趣事兒呢。”這就將上回來這兒,那老道給他算命一事兒說了。
薛夔聽了愣了半晌方道:“你那有情有義的,便又是誰?”
欒哥兒一怔,隨即笑道:“有情有義的不過是鏡花水月,你才是我那命定的人呢。”這就握緊他手。
薛夔這就一笑:“還要進去看麼?”
欒哥兒望著裡頭兒人頭攢動,這就搖首:“怪膩味的,還是罷了。”
薛夔也沒意見,兩人這便沿著山門而行,只不進去罷了。看著綠樹成蔭雀鳥翔天,這便覺著心曠神怡,談笑風生。
又走了一陣,欒哥兒覺著有些累,薛夔便拉他到棵樹下坐了:“你先坐坐,我買些吃食去。”
欒哥兒便擺擺手:“可別走遠了。”
薛夔笑笑揮手先去了,欒哥兒便坐在樹下,開啟描金扇晃著,心道雖是快入秋了,可還是一般熱。這就搖出幾縷涼風,稍覺快意。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