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我苦笑了一下,然後就不由分說的讓身後的兩個男護工把我抬到了擔架上,徑直沿著消防通道送到了體育館外面的救護車上。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躺在救護車上,我竭盡全力勾出了一絲微笑。
“你走出更衣室的時候,已經走不了直線了,你自己都沒發現嗎?”鄧醫生說完,就把手電含在了嘴裡,然後右手扒開我的眼皮仔仔細細的檢查了起來。
“這個…還真沒…今天…真是多謝你了!”我說完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最後又是乾嘔了好幾下。
“中度腦震盪,而且顴骨很可能已經骨折了,這種情況下你竟然還能堅持這麼久才倒下,我也真是挺佩服你的!德米特留斯·馬龍,我正式宣佈,你的ncaa生涯到此就結束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確信你的nba之路一定會無比坦蕩的!”
“果然不行了嗎?”我還抱著一線希望的問了一句。
鄧醫生沒有回答,只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我突然就沒來由的想笑,笑著笑著,記憶就慢慢飄回到了半年多以前,我真正跟全隊第一次合練的那個下午。
直到現在,我都還清晰的記得。那次訓練賽後,大汗淋漓的羅大耳朵若有所思的對我說:“ncaa甜蜜十六強。”
“羅,我做到了。”也不知道這話是說給羅聽,還是說給鄧醫生聽,抑或又還是說給我自己聽。
反正說完,我就睡過去了,像個孩子一樣,睡得安穩而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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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聲鼎沸的麥迪遜花園廣場裡,前來觀戰的西北大校友,還有些入戲比較深的中立球迷,都自發的留下來,跟野貓隊的隊員們一起慶祝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
但直到組委會宣佈“德米特留斯·馬龍榮膺本場比賽mvp”的時候,大家才發現今天的主角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馬龍呢?”肯特教練回頭問了一圈。
但是所有隊員都只是毫無頭緒的搖了搖腦袋。只有蹲在地上、頭埋在膝蓋裡的羅大耳朵,不發一言的指了指那一灘跟此時氛圍極不和諧的嘔吐物。
“這?”肯特教練一下子臉色就變了,他走上前一把就將羅大耳朵從地上薅了起來,“怎麼回事兒啊?你給我說清楚!”
羅大耳朵抬起頭,這時候肯特教練才發現,這員跟了自己整整四年的虎將,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腦震盪…都是我太弱了,不然馬龍也不用頂著腦震盪堅持比賽了…”
“跟你又有什麼關係?”肯特教練聽的雲裡霧裡。
“ncaa甜蜜十六強,呵呵。”羅大耳朵眼中含淚的一笑,“那個女孩兒愛上的那個男孩兒,他從來沒走到過這裡,所以我從高中畢業的那天起,就卯足了勁的想要證明我比他強。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徒勞,如果再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我寧願馬龍健健康康的站在我面前…”
“羅,我相信,她一定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看到了你今晚的表現。相信我,她一定看的到的!”肯特教練輕輕拍了拍羅大耳朵的肩膀,“馬龍拼了命不要,也一定要為你實現這個夢想,可不是為了看到你現在這副哭哭啼啼的樣子啊!高興點,等這邊的事兒一完,咱們就一起去陪他!”
“好!”羅大耳朵抹乾了臉上的淚水,衝著攝像機,綻出了一個最陽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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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市紐約大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