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貪心地笑著,這回只是在她額頭輕輕印了下,就熟門熟路地在梳妝檯上拿起了卸妝水和卸妝棉開始幫她卸妝。
原鷺不安分,兩隻手吊著他的脖子,嘴裡嘟噥:“你、你們都會走,只有我還在……”
“什麼?”喬正岐頓下手裡的動作,仔細地聽著她的醉言醉語。
“你們……都是要走的,都、都會離開……”
喬正岐的眼睛陰翳了下來,她說的你們似乎也包括了自己。他不知道原來她心裡那麼沒有安全感,認真地盯著她看,才發現她迷離的眼睛裡有半星的霧氣。
原鷺繼續醉醺醺地說:“你們都走,我也走。”
她說的很篤定,很決絕,簡短又清晰有力。
“走?”喬正岐皺了皺眉頭,抓住她亂揮的手腕問:“去哪?”
原鷺傻氣地笑了下:“到時候想去哪去哪呀,我有戶口有兩隻腿有錢,不用像被風箏一樣綁著,哪裡都是自由。”
喬正岐端詳著她,認真地說:“你能去的地方除了我身邊沒有別的選擇,告訴我,原鷺,你所有的不安和恐懼,如果是因為我讓你這段時間這麼不開心,我向你道歉。”
原鷺輕笑一聲:“你不行。”
“怎麼不行,嗯?”他特別有耐心地問。
“就是不行。”
“開始耍無賴了?”他支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繼續幫她擦掉唇上糊了的口紅,慢慢地說:“一開始我也覺得你不行,那麼荒唐地進入我的世界,甚至你絲毫沒有侵入者的自覺,但是後來想想,為什麼不行?就因為你也姓喬?”
喬正岐繼續慢言慢語地說:“不會太久,我已經等得夠久,不會讓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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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哄著她睡著,關了燈,輕手輕腳地從她房間裡出來,樓下傳來開門的動靜。
他看了眼手錶,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十分。
“家裡沒人?”鄧含回到家,手裡大包小包,見家裡無人就對身後的丈夫說:“估計是去劉姐家吃滿月酒去還沒回來。”
喬海陽手裡推著兩個行李箱,進門換了鞋,滿臉倦色。
喬正岐從樓上下來,明顯鄧含和喬海陽兩個人都愣了愣,二人已經快一年沒見著兒子了,乍然相見,還沒緩過神來。
“正岐你沒去劉阿姨家吃滿月酒?鷺鷺呢?”鄧含放下手裡的大包小包,脫了高跟鞋,揉了揉腳踝。
喬正岐倒了兩杯水放在茶几上,說:“多喝了兩杯這會已經睡下了。”
鄧含從兒子的語氣裡探了探,覺得她不在的這段時間他們兩個應該相處得還不錯。
“你們怎麼這個點回來?不是說後天早上九點的飛機?”喬正岐微微眯著眼看父母,顯然這兩個人事先打的招呼裡有欺騙的嫌疑。
鄧含露出頰邊單個酒窩,赧迫的看了看丈夫一眼,裝作平和地說:“你爸非得在樟宜轉和我一起回來,這不改簽了到一塊了,早了兩天。本來還想給你們個驚喜,結果碰上管制,誤點了三個小時。”
喬正岐淡淡瞟了眼父母,這驚喜再早點可能就變成驚嚇了,那會他還摟著醉得不省人事的原鷺佔便宜呢。
“奶奶知道麼?”
鄧含有些心虛地說:“還不知道。”
喬海陽咳了一聲,說:“明天一早去醫院看你奶奶。”
喬正岐沒有說話,指了指桌子上的水,讓他們來喝口水,他自己則去幫父母把行李和幾個小包還有手提袋從門口全都搬到客廳。
鄧含把大衣脫下掛在衣帽架上,說:“你和鷺鷺怎麼樣?鷺鷺這孩子慢熱,剛來的時候一天嘴裡最多五句話,怯怯的看得人心疼,你做大的多體諒她。”
她考究地打量喬正岐的神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