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大概最多隻能醫醫小孩子的癩痢頭,現在居然把勃魯諾所捏造的這篇
故事信以為真,一心只想參加他們那個團體,那股熱切的勁兒就好象要獲得天下至寶似的。
他對勃魯諾說,難怪你們過得這樣快活,原來還有這一段奧妙在裡面。他好容易才抑制住了
自己,沒有要求把他也帶去見識見識,認為還要對勃魯諾多多盡些情誼,然後開口,才有把
握。
從此他就和勃魯諾加倍親密,早上請他吃飯,晚上邀他用餐,討好巴結,無微不至,朝
朝相聚,彷彿沒有了這位畫匠就活不下去似的。
勃魯諾受到那個醫生的殷勤款待,為了表示酬謝,也替醫生在飯廳裡畫了一副四旬節
圖,在房門口又畫了一副“神的小羊圖”,又在大門口畫了個便壺,以便登門看病的人一望
可知,不致弄錯。那油畫匠又在醫生的小穿廊上畫上一幅“貓鼠搏鬥圖”,醫生認為畫得好
極了。要是勃魯諾哪一天沒有到醫生這裡來吃飯,他第二天總是要上門來宣告說:
“昨天晚上我和他們聚會去了,近來英國王后我已經有些玩膩了,所以我吩咐把韃靼大
可汗的桃拉桃克西給我弄來。”
“桃拉桃克西?這是什麼玩意兒?”醫生問道,“這些古怪名字實在叫我弄不明白。”
“哎喲,我的醫生,”勃魯諾嚷道:“這我倒不奇怪,因為我聽說潑考格拉索或華那森
那都沒有提起過這些人。”
那醫生說:“你的意思是指喜潑克拉底斯和阿維森那吧。”
勃魯諾說:“可能就是,我也說不準。你聽不懂我說的這些名字,我也聽不懂你說的這
些名字。可是在韃靼話裡,‘桃拉桃克西’就是我們語言裡的王后娘娘。天啊,她真是個嬌
小玲瓏的妞兒!我敢說,你要是見了她,準會把你的灌腸劑啦,石膏紗布啦,什麼都忘得精
光。”
勃魯諾老是拿這些話來挑逗他。有一天晚上,他替勃魯諾執著燈畫“貓鼠搏鬥圖”,心
想,如今勃魯諾欠他的情已經夠多了,可以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了,他看看並無別人在場,於
是向他說道:
“勃魯諾,老天爺可以作證,我對待什麼人也不能象對待你這樣好。說老實話,即使你
要我從這裡走到潑裡托拉去,我也樂意。咱們既有這般交情,因此,我要求你幫個忙,你該
不會覺得冒昧吧。不瞞你說,自從你上次把你們那個愉快的團體裡種種事情講給我聽了以
後,我心裡一直又癢又熱,恨不得馬上能參加到那裡面去,你日後自會明白,我這樣想入
會,自有我的道理。去年我在卡卡文西格里,遇到一個姿色出眾的小丫頭,我把她當作心肝
寶貝一樣疼愛,那次答應給她十個波倫亞錢,叫她跟我相好,誰知她怎麼也不肯。等我一旦
入了會,若不把她帶到那兒去,你就取笑我一輩子。所以我求求你告訴我,要怎樣才能加入
這個團體,你也得幫幫我的忙才好。我包管我會成為一個忠誠老實的成員,決不會丟你的面
子。不說別的,你看我長得多麼漂亮,多麼壯健,臉蛋兒象一朵玖瑰花,何況還是個堂堂醫
學博士,你們中間只怕還找不出第二個來。我還懂得許許多多高尚的事情,會唱不少歌曲。
不信我就唱一支給你聽。”
說著,他立刻就開始唱起來。他這樣說不打緊,可真要笑死了勃魯諾,真難為他,費了
好大的勁才沒有笑出聲來。醫生唱完了歌,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