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解藥,你們可見到了?放在哪裡?”
采薇被迫平視著趙岑,這個男人,是她一心一意喜愛著的男人,為了他,她甚至背叛了自己的主子,欺騙了自己的姐妹。
有那麼一瞬間,采薇想要說她不知道,只要趙岑找不到解藥,那麼趙嵐說不定就會死了。
她死了,她死了……那該多好,那該多好……
她是那個女人的女兒,在這個世界上,她是唯一一個和那個女人最像的女子,也是那個女人留在世上的唯一的骨血!
她死了,那個女人也死了,就再也沒有人能夠佔據太子殿下的心了!
采薇甚至想要冷笑,可她最終還是垂眸斂目,柔順地低聲回答道:“殿下,解藥在長公主的懷裡,奴婢親眼看見她放進去的……”
不等她說完,下巴上的手已經撤回去了。
采薇苦笑著把頭低下去,不用看,也知道,那個男人正在瘋狂地為他在乎的女人尋找著解藥。
趙岑兩隻手伸到趙嵐的懷中摸索著,終於摸到了那個小小的瓷瓶,他驚喜不已,急忙一把掏出來,卻不經意地觸碰到了她柔軟的雙峰。
昏迷中的趙嵐並非完全沒有知覺,她仍舊有著非常人所有的感知力,此刻,她意識到有人正在撫弄自己的身體,所以她咿唔兩聲,下意識地用手推拒著趙岑。
他順勢握住她冰涼的手,自己靠著馬車的一側,將趙嵐的身體完全地抱在懷裡,為她做人肉靠墊的同時,捏開她的嘴唇,將瓷瓶裡的解藥盡數倒進她的嘴裡。
用力一壓,趙嵐的喉嚨裡發出“咕咚”一聲,那顆藥丸滑了下去。
趙岑終於長出一口氣,他緊緊地抱著她,將自己的下巴支在趙嵐的頭頂上,靜靜地等待著解藥產生作用。
毒性漸漸地被催發出來,懷裡的女人顫抖得比之前更甚,大量的冷汗從肌膚裡滲透出來,一點點地打溼了貼身的衣物。
趙嵐的口中發出斷斷續續的低吟,秀氣的一雙眉頭狠狠地絞緊,無聲地宣告著她此刻正在承受著多麼強烈的痛苦。
從她的臉色上來看,服下解藥之後,反而比服藥之前更加的蒼白!而且,她臉上的汗如豆大,正沿著額角不停地滴落,身體各處摸上去卻又冰涼無比,猶如浸泡在冰水之中。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是我不好,是我胡亂餵你吃下去的,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趙岑並不知道這解藥的厲害之處就在於將體內殘留的毒素一股腦兒地全都逼迫出來,他以為,自己不小心錯將毒藥當成瞭解藥,不禁連連自責起來。
他抓起之前被自己隨手放在軟墊上的瓷瓶,用力捏緊。
清脆的響聲驟然響起,緊接著,從趙岑的手指間,緩緩地泌出了汩汩的鮮血。
他以此來發洩著內心的憤怒和擔憂,渾然不覺得疼似的。
然而,一直跪在一旁的采薇卻心痛不已,她聲音裡帶著哭腔,小聲啜泣道:“殿下,長公主中毒和您無關,您何苦要傷了自己。請讓奴婢幫您包一下手上的傷……”
這一次,趙岑沒有推開她,任由她將自己的手指一根根地掰開,取走瓷瓶的碎片,然後用絲帕小心地擦拭著手心裡的血漬。
懷裡的女人依舊冷顫個不停,馬車裡暖意融融,正常人絲毫也不會覺得冷,但趙嵐看上去卻面色發白,兩片嘴唇發紫,微微翕動。
“好冷,冷……不要……不要把我丟進湖裡……”
她好像魘住了一樣,口中說著胡話。
采薇將趙岑的手包紮好,他看也不看,立即重新拉過一床錦被,蓋在趙嵐的身上。見她還在發抖,他摸了摸她身上已經被冷汗溼透了的衣服,冷聲吩咐著:“去拿一套褻衣過來。要棉的不要絲的,記得在火盆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