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白無瑕知道王步凡的書法很好,就請他給縣直中學題寫個招牌。(沒想到他這麼一寫天南許多企業和單位都來請他寫字,一時間天南許多地方都有他寫的字。)臨走時教育局長用帶著幾分媚氣的腔調說:“王書記真是好人,我接觸過那麼多領導,照王書記的人品可真不多見。”
王步凡對教育局長的話沒作任何回應,揮揮手讓他們走。張沉和步平去送白無瑕和教育局長。
知秋把時運成、舒袖、張沉和步平安排在一樓住,自己住在三樓西頭。葉襯花、任可和陳孚說回孔廟有事與王步凡辭別,王步凡給任可和陳孚每人兩瓶好酒兩條好煙,二人推辭不過只好收下笑著走了。時運成、張沉、樂思蜀知道王步凡今晚心情不好,都來陪他解悶。葉知秋本想過來的,她怕含玉有什麼想法,就躲起來了,她現在既想見王步凡,又怕見王步凡,心裡很矛盾,最主要還是怕產生不利於王步凡的流言蜚語。王步凡心裡悶得慌,特想喝酒,就讓樂思蜀把酒開啟喝點。樂思蜀要去弄幾個菜,王步凡擺擺手止住了。就這樣每人一瓶五糧液,各喝各的,別人只喝到半瓶,王步凡把一瓶酒全喝完了。含玉平時就有點怕王步凡,怯生生地說:“爸,別喝那麼多酒。”兒子的一句話觸動了王步凡的感情,婚姻的危機和跑官的恥辱使他百感交集,藉著酒勁兒竟放聲大哭起來。含玉也撲在王步凡的懷中哭開了。
王步凡和含玉這麼一哭,驚動了其他人,他們都來勸王步凡。王步凡反而惱火了,“我還沒有死呢,用不著你們送喪,別來煩我。”
時運成、張沉和樂思蜀沒了飲興都起身告辭,時運成和舒袖走在最後,運成拍拍含玉的頭說:“好好陪著你爸爸照顧好他,有事叫我。”
舒袖說:“含玉,都怪你媽不好,惹你爸生氣了,要多理解爸爸。”含玉眼裡噙著淚點了點頭。
別人都走了,屋裡只剩下王步凡和兒子,含玉扶著爸爸讓他躺在床上,自己坐在床邊上發呆。王步凡想到舒爽,想到自己不幸的婚姻就流著淚說:“兒子,我和你媽真的過不下去了,我們現在已經沒有感情可言了。她簡直不懂一點人情世故,今天讓爸爸跟著她丟人啊!”
含玉十五歲了,已經懂事,沉默了很久才擦著淚說:“爸,真不行就分開吧,我不忍心讓你們分開,也不忍心看著你們一見面就吵架。我真怕你們哪一個氣壞了身體。你算算你一年能回家幾天,這不跟離了婚差不多嗎?何必彼此這樣折磨自己呢?”
王步凡沒想到兒子會說出這種話,心裡很不是滋味,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悲哀。呆呆地長嘆一聲說:“談何容易啊!爸爸現在是有身份的人,唾沫星兒淹死人啊!還是先保持現狀吧,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離婚的好,反正已經習慣於這種生活了。”
含玉不解地望著父親不說話。王步凡心裡則有太多的酸楚。現在沒離婚的幹部還有很多風言風語,一旦離婚,別人就會把你當成流氓看待,甚至會危及你的前程。因此王步凡心裡非 常想離婚,又不敢離婚。他已經生活在這種矛盾中多年了,他不想再談這個傷心的話題 ,就催兒子上床睡覺。自己又失眠了,他在作著激烈的思想鬥爭,他想到了揚眉,想到了葉知秋,最終也沒有下定決心要離婚還是繼續保持現狀。
二十二
下午三點,王步凡來到縣委會議室時,常委們基本上到齊了,只有李光源比王步凡來得晚。今天的會議氣氛有些嚴肅,安識危虎著臉不作聲,米良川先講話:“關於剎吃喝風的事,縣 委和縣紀委曾多次提醒幹部們要遵守紀律,廉潔自律,並且還專門下發了檔案,可就是有人 敢於頂風違紀,安縣長帶人突擊檢查並給予曝光是很有必要的。但是說到底吃一頓飯也是小 事嗎,被曝光的幾個同志平時工作還是很不錯的,我看在處理上還是要慎重的,要本著批評 從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