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骨子裡可不是那麼一回事,只要有必勝的把握,密探們肯定會用雷霆手段送他下地獄。
當然他也不想搞得烈火焚天,承認鎮撫司是打不倒的巨人,公然拚命玩命,那是給自己過不去的瘋子行徑,所以表面上讓步,暗中也在打這些人的主意,才能有利可圖,犯不著強硬到底自找麻煩。
他在曉雲的領路下,從偏僻處爬牆外出,星夜偷越城關,奔向江東門。
歐陽慧失蹤,擊中了他的要害。
歐陽慧對他傾心痴心,他也對這位健美的漂亮女郎動心,多次親蜜的接觸,逐漸從喜歡改變成喜愛,幾乎不克自恃,還真有點神魂顛倒。
一旦聽說喜愛的人失蹤,失蹤的原因肯定與他有關,內心所引起的激烈反應,簡直像將爆發的火山。
而且,耽誤了他急於辦理的重要大事。大事不得不暫且擱在一邊,搶救歐陽慧必須列為優先。
他已經知道歐陽慧是山東魯王府的郡主,金枝玉葉的身分,並不影響他喜愛的心態,男人喜愛女人,與是否可以婚嫁無關。
他也知道不可能成為皇室的額駙,身分地位不允許他攀龍附鳳,保持男女單純的情愛,日後如何演變不需認真計較。
他這種亡命龍蛇,對所謂日後從不奢望,明天是否可以看到旭日上升,誰也不敢逆料,把握眼前歡樂,其他不需費心計及。
他並沒失去冷靜,心中在盤算,清理出頭緒,計算出一石兩鳥的可行性,成功的希望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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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一次化裝易容在江東門走動,連與他有酒肉交情的牛鬼蛇神,並肩走在一起談話,也認不出他就是盛昌棧的豪少李季玉,其他的人更不知道他就是轟動京都的小霸王。
碼頭與吃水飯的好漢,也認不出他是水性了得、打架潑野強悍的鬧海夜叉。
扮成粗衣麻鞋的中年水客,氣勢神韻恰如身分。
古銅色的臉膛有皺紋,泛黃的掩口胡,再加上絡腮須,眉毛粗了許多,走起路來背有點駝,滿身流露著風霜歲月留下的辛苦遺痕。
這種資本不多所賺有限,從不引人注意,連江湖蛇鼠也懶得打主意的水客,多得不可勝數。
從江東門大街,折入南伸的小街,與他並肩而行扮成中年夥計的同伴,有一搭沒一搭和他低聲交談。過往的行人,還以為他倆在談生意上的事務。
“就是這一家,轎子是從角門抬進去的。”中年同伴向街右那棟有庭院的大宅嘟嘟嘴,腳下不停:“之後便罕見有人走動,僅偶或有一兩個僕人進出,像到街上辦事來去匆匆。”
小轎、小驢,都是婦女們的交通工具。小轎最為普遍,城內城郊皆可看到小轎往來。
如果是有華麗裝飾的暖轎大轎,那就是有身分人家的交通工具了,平民百姓是不許擁有或乘坐的。經營出租各式轎子的店號,城內城外為數甚多。
設伏計誘李季玉,瞎貓碰上死老鼠擒住歐陽慧的兩乘小轎,不是簡單的出租品,而是夠資格使用轎飾的大戶人傢俬有小轎,查蹤跡並不難。
“這是龍江關遞運所分司的陳司務陳銘,買來送給小舅子胡百祿的大宅。”李季玉當然對附近的環境熟悉:“胡百祿只是大馴象門種菜園的小農戶,不敢住進這種大宅,租給在江寧縣道會司任道會的陶興隆。陶道會出江西龍虎山,道號兀真,管理江寧境內的道人,這種小道官不可能擁有那種小轎。咱們往回走,再次勘查小轎往來的路線,留意經過那些可疑的宅院,是否曾經在何處停留,或可看出端倪。”
“沿途小轎停留歇腳的地方,都有咱們的人小心進行調查附近可疑的處所。初步查證已有眉目,我這就進行第二步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