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那是我的事,你們只能負責初步查證,只有我才能進行深入調查,暴露行藏也不會引起他們的疑心,我進行偵查理所當然,你們可不能落在他們手上。奇怪,到現在他們還沒放出風聲,想等甚麼?”
“想你焦急,等你失去冷靜,屆時放出風聲,算定你必定讓他們牽著鼻子走。”同伴冷笑:“綁架的人是行家,但也不算專業的。他們應該知道,你與漢府毫無往來,江東門的豪少,哪配與皇親國戚沾上邊?漢府女人的生死,根本不關你的事。兄弟,你是不是弄錯了?”
“你是說……”
“他們是衝漢府而來的,與你無關。所以,迄今為止仍沒放出找你談判的風聲。”
“唯一事先透露口風的人,是向我行刺的一群來歷不明,潛藏在劉家大宅的人,行刺失敗,改向我的親友下手,妄想逼我投效的雜碎。我留了一個活口,沒獲得口供。這些人一定另有黨羽,也必定潛藏在我活動的地盤內,不死心繼續玩弄陰謀詭計。一定要刨出他們的根底斬草除根,他們是相當具有殺傷力的潛在威脅,我就幾乎葬送在飛刀下。哼!他們找到進地獄的門了。這就分手,不要你管。你交代監視王千戶的人,一定查出他派往鳳陽的爪牙是些甚麼人,這幾天爪牙應該動身了。”
“好的。要小心,兄弟。”同伴岔入一條小巷,與站在小巷口的一個小販打手式,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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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軍奮鬥成不了大事,在百萬人口的京都,活動的地域太廣,人際關係極為複雜,治安單位多如牛毛,孤家寡人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李季玉站在明處活動,有合法的身分掩護,酒色財氣樣樣有份,交遊廣闊訊息靈通,讓各方龍蛇把他看成無害的小豪少,京都出了任何大事故,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他頭上。
暗中,他有一群藏於九地的偵查助手,佈下極為有效而絕對隱秘的調查網和掩護網,三年來卓有成效,沒有人懷疑他的身分根底。
一旦成了眾所注目的人,那就表示環境改變,是見好即收,另闢戰場的時候了。
在某處地方待久了,早晚會不經意地犯了無可彌補的錯誤,被精明的人找出蛛絲馬跡,後果便不堪設想啦!不知道急流勇退月盈即虧道理的人,早晚會成為可悲的失敗者。
他在潛山建秘內屈,目的就是安排退路。
居然在潛山無意中犯下錯誤,管了劉曉荑與羅家母女的閒事,事故牽連到遙遠的京都,禍患的根苗在鎮撫司,日後可能被挖出根苗來,這件事必須及早清除禍根,禍根就是王千戶
歐陽慧意外地失蹤,打亂了他對付王千戶的計劃。
上次他大鬧金川門王家大宅,王千戶中止派人前往鳳陽追查。
這次王千戶獲得鳳陽方面,傳來進一步的訊息,肯定會派出更精明的人,前往鳳陽追查飛天鼠的下落。他潛山秘窟所受到的威脅,更為嚴重了。
另有其他事故需要他處理,而且時限急迫,他分身乏術,大感煩惱。
昨晚不曾歇息,今天奔波了一天,雖然他精力旺盛,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也累不垮他,天快黑了,肚子唱空城計可就胃裡要造反啦!
他已恢復本來面目,一襲灰長衫,腰間有荷包有扇袋,仍是豪少打扮。
不同的是,手中有用布卷著的劍。這把劍是新買的,兩斤多一點恰好趁手,是真正的殺人傢伙,而非一斤四兩的飾劍。
這幾天他公然以本來面目,在城內城外大方地走動,暗中跟監的眼線,認為跟蹤容易,比以往輕鬆,豈知卻比以往困難,偶或掉以輕心,一轉眼便失去他的蹤跡,急得跳腳無可奈何。久而久之,跟監的人已不在乎是否跟丟了。
踏入江寧酒坊的店門,便發現有人盯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