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鄭家大少爺主僕面板上的褶皺都奇蹟般地少了一半,顏色也淡了不少,微微能看出人的樣子了。據司清說法,連蒸十天後他就可以開始幫他們進行下一步治療。
鄭家人高興萬分,連鄭璇輝都對司清和顏悅色了不少,鄭老爺親自歡歡喜喜地將我們送出了門。
出鄭府的時候天上已經佈滿了紅霞,孟凡景被逼等了我們一天,臉冷得可以直接將我們凍殺。
在馬車邊,司清疲憊地對我說道:“嫂子,明天早上我來找你一起去給他們做藥蒸,現在我先回客棧去了。”
“你不到我家去了嗎?”我問。
司清不知死活地指了指孟凡景那座活火山:“嫂子,那邊有個人要發瘋了,你自求多福吧。我在百里客棧訂了房間,先走了。”
還沒等他告辭完畢,孟凡景就一甩馬鞭大聲吼道:“孟書,上車!”我對司清吐了吐舌頭,鑽進了車廂。看樣子回去以後這頓罵必定有穿雲裂石之勢,所以我一上車就將頭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準備應對一會兒的雄獅的怒吼。
快到家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我迷迷糊糊地聽到凡烈氣憤地說道:“百里飛墨,你來幹什麼?”
我一下子精神了,心裡有點緊張又有點莫名其妙的高興,忙撩開車窗將頭伸了出去。
百里飛墨穿著一身淡藍色的衣服站在馬車前,修長的身體看上去像一棵筆挺而淡雅的竹子。他眼中流淌著柔和的波紋,清秀的眉眼安靜地舒展開來,像春雨一樣輕輕地微笑著。繁華熱鬧的街道,在這個翩翩公子的襯托下變得寧靜而祥和起來。
他沒理會凡烈的怒火,規規矩矩地衝孟凡景行了一個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禮:“百里飛墨見過孃家孟凡景大哥,孃家孟凡烈小弟。”然後他將手一收,衝我一扯嘴角,“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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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稱呼,我差點沒當場從車窗栽出去。回過神來後,我忙在百里飛墨不懷好意的笑容中將頭縮回了車廂。他真的追來了,我心中湧動著一大團大團的奇怪感覺,我不知道那是驚慌還是甜蜜,逼得我連手心都密密地出了一層冷汗。
“大哥。”飛墨在車外繼續說道,“我和娘子成親倉促,雖有官府的龍鳳文書,也有媒人作證,卻獨獨缺了六聘。今天飛墨特意上送上大聘,還請大哥原諒飛墨送求親禮來遲之過。”
什麼?我大驚,連滾帶爬地翻身跳下車,跑到車頭前面一看,頓時被眼前的場景驚得目瞪口呆。百里飛墨身後,也就是我家院子門前的小巷裡停著一隊奇怪的人馬。打頭陣的是一隊穿著吉服的嗩吶鑼鼓隊,在嗩吶鑼鼓隊後面是衣服光鮮的舞獅隊,在舞獅隊後面是五輛裝得滿滿的無蓬馬車,車上裝著一大堆布匹禮盒之物,車伕和馬匹身上都掛著鮮紅的綢緞大花。
整支隊伍一看就喜氣洋洋的,和成親的陣勢差不多。在現代有錢的公子哥用寶馬和鈔票擺酷,在承天飛墨改用馬車嗩吶。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就想笑,但隨後又想到這件事情的女主角是我,於是我笑不出來了。扭頭看了看孟凡景,他此時正目光深邃地看著眼前的場景,思量著什麼。我活動了一下腳,做好了準備,以便孟凡景衝上去擰掉飛墨的腦袋時我好能及時攔住他。
飛墨從我下車後就沒看我一眼,一直微笑著看孟凡景,就好像所有的決定權都在孟凡景身上一樣。看著他這個樣子,不悅的感覺像蔓藤一樣爬遍了我的全身,勒得我難受地暗暗罵了一句:“死飛墨,在別人面前裝得像個人似的,一會兒孟凡景罵死你都活該。”
我剛罵完,孟凡景忽然做出了一個讓我大跌眼鏡的舉動。只見他溫文爾雅地朝飛墨點了點頭:“六聘不至而先婚配確實壞了禮節,不過幸好你們有婚書媒證,錯得也不算太離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