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彭無望又道:”七滋八味九雜就更是精彩,七滋是指:酸、甜、苦、辣、麻、辣、香、鹹。八味是指:魚香、麻辣、酸辣、乾燒、辣子、紅油、怪味、椒麻。九雜是指用料之雜。巴蜀之地,號稱“天府之國”,位於長江上游,雨量何其充沛,群山環抱,江河縱橫,盛產糧油,蔬菜瓜果四季不斷,家畜家禽品種齊全,山嶽深丘特產熊、鹿、獐、狍、銀耳、蟲草、竹筍等山珍野味,江河湖泊又有江團、雅魚、巖鯉、金鱘。所以,這個九字,乃是言其入料資源之廣之博。試想在物產如此豐富之地,再擁有如此精深的烹調之技,其間所產的菜色,可是多麼令人嚮往。“紅天俠長長嘆了口氣,道:”我曾經在巴蜀住過一年,但是幫務繁忙,廢寢忘食,這些鮮滋美味,可都錯過了。“說完,用力嚥了口口水,不經意地看了看彭無望全心守侯的陶罐。這個陶罐中盛放的小牛頭肉發出了一陣又一陣麻香誘人的氣味,真可以令瞎子開眼。
彭無望接著洋洋得意地介紹自己精心烹製的菜色:“我這味煲牛頭,本來是萬年縣的乞丐用來吃偷來的牛頭肉的方子。但是我下料之前,用火將嫩牛頭炙去皮毛,再用沸水燙過去盡殘留的牛毛。入鍋用蔥姜和巴蜀豆豉淡炒,再澆水煮制,熟後將牛頭肉切成巴掌片,又調以紫蘇、白蘇、花椒、桔皮做配料,調好後一起放入陶罐中,以黃泥密封罐口,再在火上煲制,如此一番功夫,做出來的煲牛頭,我保證讓人吃到連神仙都不想做。”紅天俠的眼睛精光四射,呆呆地看著在火上撲騰亂響的陶罐,忽然說:“師父是否也喜愛這道菜色?”彭無望嘆了口氣,道:“說起來真是我一生的憾事,我給師父做的煲牛頭沒有加花椒,豆豉,味道差了一截。雖然精烹細做,但總不如如今的煲牛頭味道鮮美。”紅天俠微微一怔,長嘆了一口氣,道:“師父若能在此,紅某便是短壽十年,又有何妨?”看著一地散落的茶杯碎片,紅思雪有悟於心,面孔微紅,微微側過頭去。鄭絕塵長身而起,強自壓抑住心頭失望之極的情緒,聲音微顫地說:“思雪請寬心,彭兄並無大礙,如今活蹦亂跳,不知所蹤。”紅思雪咳嗽了一聲,道:“鄭公子今次舍卻性命,與我同生共死,此恩此德思雪永生不忘。”鄭絕塵自嘲地一笑:“思雪客氣,鄭某是生是死,如今看來,都無甚差別,你便是一生不忘,於我又有何用。”紅思雪聽到鄭絕塵如此決絕的話語,芳心一顫,不再說話。
就在這個尷尬的時刻,彭無望攙扶著紅天俠跌跌撞撞地跑進門,狂喜地說:“紅姑娘,你醒了?”紅天俠掙扎著撲到紅思雪的床邊,抓住她雙手,顫聲道:“丫頭,你總算醒了,可把為父急壞了。”看到久違的至親的面容,紅思雪熱淚盈眶,用力抱住紅天俠,放聲哭了出來:“爹爹,想死孩兒了!”看到這對久別重逢的父女抱作一團,鄭絕塵和彭無望都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房間。
“這些年來,可難為了紅幫主。”彭無望笑著對鄭絕塵道,“年幫幫務已經夠繁重的,再加上父親下落不明。若是我早些知道年幫之禍,也可以多為她分擔一些。”鄭絕塵看著這個有生以來最讓他嫉妒難耐的男人,實在想不出任何應對的話語,只好愛理不理地哼了一聲。
彭無望打量著這個英俊瀟灑勝自己十倍的青年,心中甚是讚賞佩服。無論如何,這個白衣少年的白馬戰隊和他那威震天下的神弓奇技都是有目共睹的。再加上他和紅思雪出生入死,看起來他似乎對自己的這個紅師侄女很是中意。
“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彭無望越看越是開心,不知不覺笑出了聲。
鄭絕塵看到彭無望笑得古怪,雙目一瞪,道:“兄臺,為何發笑?難不成你在恥笑於我。”彭無望連忙道:“鄭兄莫要誤會,彭某絕無惡意,只是發現鄭兄似乎對紅姑娘有意,而你們兩個又是如此相配,所以為你們衷心歡喜。”鄭絕塵看了看他,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