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莫名其妙。 聽得大門響,是父親回來了,文佳過去開門,給父親泡上一杯茶。父親林明遠是麵粉廠的副廠長,今年剛到50歲,可看上去已經很蒼老了。麵粉廠是林家的產業,當年,老父堅持要讓大學剛畢業的明遠回來打理工廠,母親也以死相逼,明遠不得已才放棄自己的專業,回來幫父親管理麵粉廠。風風雨雨二十多年過去了,老父倒是豁達,公私合營不要股份,不領定息,只靠一份退休工資瀟灑度過了晚年。明遠也是一心只考慮工作,從不計較名利,可依然被列入另類,一有運動,總有人給製造麻煩,但工人們多數是厚道的,尤其是老工人,對林家父子的人品是交口稱讚的。如今父母早已故去,老大大學畢業,不知混到什麼地方去了,只有個通訊信箱,老二去年也上大學去了,家裡只剩夫妻倆和女兒文佳。母女倆都回屋了,明遠還躺在搖椅上沒有一絲睡意。看著月光下偌大的院子,清清冷冷。忽然理解了父母當年的堅持和惱怒,也為當年自己的抗爭感到愧疚。父親一輩子比自己不知要難多少倍,作為他唯一的兒子,自己何曾給過他一絲的理解和安慰,可從沒聽老人家抱怨過。如今,滿腹的話無處傾訴,想到此,頓感無限悲涼。這些天,早就是山雨欲來的景象,明遠早已心灰意懶,一切隨緣吧。早知治國平天下是笑話,如今連修身齊家的能力都懷疑了。忽然一首詩從嘴裡冒了出來: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喜歡家鄉月明()家鄉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