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孫錢氏跪在地上,衛螭是穿越小白,不懂規矩,扭頭看了看,舉手問道:“孫大人,在下也要跪嗎?” 孫伏伽估計有點受內傷的感覺,皮笑肉不笑的扯動一下臉皮,道:“衛大人,汝有官職在身,按律,不用下跪。” 原來當大唐公務員還有這種福利,衛螭站一旁犯嘀咕。回答完衛螭的問題,孫伏伽轉向孫錢氏,道:“孫錢氏,爾是民,衛大人是官,民告官,不論勝敗,結案後,你都要流放三千里,你可想好?” 這話一說,不止孫錢氏,連衛螭也愣了一下,還有這種說法,果然是萬惡的封建社會。衛螭覷眼看向那孫錢氏,細細的眼縫兒閃過一絲堅決,咬牙道:“啟稟大人,為了我家夫君九泉之下能瞑目,為了沉冤得雪,懲處兇手,流放三千里,民婦也認了。求大人為民婦主持公道。” 為了陷害他,還真是捨得下血本啊。衛螭心中苦笑連連,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家是這麼不招人待見,為了害他,流放三千里都願意。 隨著審訊開始,隨著孫錢氏的哭訴,衛螭才知道他被孫伏伽欺負了,他是朝廷命官,孫伏伽想抓他,還需要一些手續。不過,人家用的理由,相當於現代的那個協助調查,是公民義務,不是抓捕。 衛螭不懂。居然乖乖跟著來了,難怪都不上鐐銬!不過,程明那丫,不可能不知道吧?為啥不阻止?衛螭有些摸不著頭腦。喵喵的,以後千萬不要小看書呆子!讀書人都很陰險。 死者叫錢老三,是個匠戶。今天完成了一件不錯地活兒。得了主家賞賜,手裡有了點兒閒錢,就跑去蛋糕店。買了一小塊蛋糕,結果買到了有毒的蛋糕,待醫生到時,人已經死了。經過醫生檢查,說是被蛋糕毒死的。於是,一紙訴狀,將衛螭告上公堂,要他償命。 “原告,你以前可曾認識被告?” “回大人,不認識。” “被告,你可曾認識原告?” “不認識。” 接著就是一通問話下來,言而總之,人家是人證物證俱在,人證——那個出診檢查的白醫生。物證——剩下的一小塊蛋糕。情形對衛螭很不利。 衛螭四平八穩。氣定神閒的站著。也不見他驚慌,也不見他難過。就這麼站著,臉上地表情似笑非笑地,靜靜看著堂上的,所謂原告和證人。 人命當真賤如草芥?! 為了陷害他——衛螭掰著手指頭算了算,錢老三是一個,他家蛋糕店裡那個笨笨的夥計是一個,還有今天那些買了蛋糕準備回去吃地人,根據追回來的數量,買到最後一批有毒蛋糕的人,也有十來人。 這麼多人,如果不是衛螭恰巧遇上,反應的快,就算最後查明不是衛螭下的毒,為了平息民怨,只怕衛螭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然後再來個流放嶺南啥地,徹底離開京城。這個計謀,不算高明,但是管用,非常的實用主義。 就算李二陛下再寵信衛螭,就算有蝗蟲軍的四位老帥,在那麼多條人命的逼迫下,也只能學人家諸葛孔明哥哥,揮淚斬馬禝。人人都知道,蛋糕店是衛府的。衛螭心中一陣陣發冷,設計這個計謀的人,非常清楚他的情況啊。 “英國公到。” “下官見過老國公,不知老國公來此是……” 李績老爺子笑呵呵進來,朝孫伏伽拱拱手,道:“孫大人請繼續,不用在意老夫,四郎是他們老秦家的孩子,叔寶一時半會兒來不了,老夫與叔寶情同兄弟,我來替他聽聽。” 說著,一巴掌拍衛螭肩膀上,差點把他拍趴下了,李績老爺子磨著牙道:“行啊,小子,混到公堂上來了,出息了。” 衛螭很無辜的看看李績,道:“伯伯,人家孫大人在審案,要教訓孩兒,還是等回去之後再說吧。” 李績白他一眼,四平八穩的坐下,果真如他所言一般,只是過來看看,堅決不發言。 衛螭覷眼看了看孫錢氏和那位證人白醫生,孫錢氏眼中閃過一絲驚懼,白醫生倒沒有任何異色,依舊平靜地站著。 案情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