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福氣?”頓了頓,頭往春瑛的方向點了點:“你家春兒請進來的那個胡少爺,聽說也是個庶出,親爹還在呢,寵得跟什麼似的,天天帶著到處去,正房夫人跟嫡長子都恨不得撕了他!瞧著吧,聽說那胡家老爺身上不好,若是有個好歹,還不知道是個什麼下場呢!”
春瑛忙問:“真的嗎?胡公子在家裡真的那麼難過?”那他跟南燈夫妻合夥,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快燒菜!你問這個做啥?!”路媽媽又罵了過來,但她也有些好奇,“弟妹,那胡公子在家真是這個境況?外頭倒是瞧不出來,他身上穿的、用的,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東西。”
馬嬸得意地揚眉道:“我說的話,你還不信麼?四房的幾個婆子都知道的,他們家跟胡家也有往來。聽說這胡公子的生母原是自小侍候胡老爺的丫頭,幾十年的情份了,生了兒子後就直接抬舉成了姨娘,一直都沒失過寵,雖然人還算本份,可那胡夫人哪裡能饒過她?隔三岔五的總要鬧上一場。胡公子是庶出,就算再得他爹的寵,等沒了靠山時,還是不任人欺負嗎?”說罷便朝春瑛擠擠眼:“好春兒,你是個老實的,別往那胡公子跟前湊,不會有好結果的。”
春瑛呆了呆,心裡又好氣又好笑,不等她說話,路媽媽已開了口:“說什麼呢?!春兒才多大?你就這樣胡說?!”馬嬸訕訕地笑了笑,忙把鍋裡的蔥花豆腐炒肉末盛上碟子,捧了出去。
路媽媽小聲嘟囔兩句,便對春瑛道:“別聽她的,那胡公子幫過咱們的忙,咱們可不能忘恩負義!”接著頓了頓,“不過他雖是庶出,到底是貴人,跟咱們不是一路的,往後你也不必親近他。”
春瑛遲疑地應了,想了想,還是把路遇南燈夫妻併為他們與胡公子牽線合夥之事說了出來,路媽媽便笑道:“這原是好事,只別讓外人知道了,省得紅玉的爹又去尋麻煩。”
春瑛點點頭,又小心地問:“娘……他們合夥做生意……我們……要不要參與一份?”
“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當我們有錢沒處使?哎?已經熟了,怎麼不放鹽?!”路媽媽急急拉開春瑛,往鍋裡放了鹽,然後瞪女兒一眼,“怎麼糊里糊塗的?快去擺碗筷!”又搶過鍋鏟。
春瑛縮縮脖子,轉身要出去,又被母親叫住。路媽媽猶豫半天,瞥了崔家屋子一眼,才低聲道:“不管崔家人說什麼,你往後都不要離她們太近了,她們不是好東西!”
春瑛笑道:“娘,你這是偏見,雖然她們是自私了點,但她們也不容易嘛。”
“這世上人人都不容易!”路媽媽冷笑一聲,“可也沒見人人都會當白眼狼!誰知道她們幾時又會在暗地裡捅咱們一刀?”說罷自顧自地炒菜去了。
春瑛走出廚房,望向左近的崔家小屋,昏黃的燈光映出窗後一大一小兩個女子緊挨著坐在一起的身影。崔姑娘不知說了些什麼,崔寡婦忽然哭了起來,女兒安慰母親,母親輕撫女兒的頭,兩人低語切切,依依不捨。不一會兒,崔姑娘便起身收拾東西,大概是要準備回府了。
春瑛調頭往自家屋子走去。不管這崔家母女是好人還是壞人,都與她沒關係了,崔姑娘要在府裡打拼,而她,還要在府外為了一家人的自由生計努力呢。
開店的事沒幾天就有了準信,鋪位已經租下來了。胡公子擔心家裡人會知道,便沒有親自出馬,而是託了他朋友李敘的一名長隨,去找李氏族長的管家交涉。因李敘南下,這名長隨全家都在京裡,不想與家人分離,便沒有跟去。他沒了差事,巴不得替胡公子跑這個腿,好得幾錢辛苦費,不料才辦好沒兩天,他就被主人家派到鄉下去看守莊子去了,這是後話不提。
鋪子位於隆福寺附近,店面不大,春瑛估計約有二十來平方米,店後有一個廚房,又有一個五六平方米大的小院,一口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