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的事。其實她與我們雖是一個院的,卻沒什麼交情,進府後還沒見過面呢。”
“沒交情才好呢,我聽說她不是好人。”夏荷壓低了聲音,一臉神秘的樣子,“我從二小姐院裡回來,聽到一個二少爺屋裡的姐姐說,那個蓮姐不安份,整天跟大丫頭拌嘴,還跟小廝們拉拉扯扯的,手腳也不乾淨,今兒她招呼都不打一聲便偷溜出去,還避了人躲到園子裡偏僻的地方,肯定是要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死了也是活該!”
春瑛手上的針一歪,戳中了指頭,沁出一滴血珠。她將針拔了出來,悶聲道:“人都死了,何必再說她壞話?她在二少爺那裡當差,你以為那院裡有幾個乾淨人?!那個姐姐對著你這樣的小丫頭,也敢說些不三不四的話,可見也好不到哪裡去!”
夏荷訕訕地住了嘴,曼如倒是嚇得臉色更加蒼白了:“春兒,你別亂說……”
“我有哪裡說錯了?”春瑛抬眼盯著她,“若換了我們院裡,哪個姐姐會對著小丫頭說這種話?!那裡還是二小姐的院子呢!說出去叫管家娘子們聽見,看她們不罰她幾板子?!”
曼如閉嘴了。她只是一時害怕,擔心春瑛會說漏嘴,卻忘了那個說蓮姐壞話的丫頭,本身就行為不妥。
她訥訥地低下頭,繼續做針線,偶爾抬頭偷看春瑛的神色。
夏荷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又看到春瑛一臉嚴肅,也不敢再說笑了,忙站起身,扯了扯春瑛的袖子:“春兒……露兒姐姐叫我把做好的珠花送給大少奶奶、二小姐和三小姐,大少奶奶和二小姐都賞了我東西,你替我收起來吧?”她從袖裡掏出一個絹帕包成的小包,露出裡面的一小塊銀子和一對金花。
春瑛看著夏荷可憐兮兮的樣子,心軟了,放下針線,接過絹包:“你跟我過來,總要讓你知道東西收在什麼地方。”
夏荷高興地咧嘴笑了,屁顛屁顛地跟在春瑛身後進了屋,看著她從窗下的櫃子裡取出一隻纏枝蓮花紋樣的剔紅鏡奩,開啟左邊第二個小屜,裡面裝的都是碎銀銅錢,而右邊第三個小屜則是放的頭飾。夏荷看著春瑛把東西放好,笑嘻嘻地從小屜裡取出一直粉色珠花來:“我要戴這個!”春瑛依然替她簪上,道:“還有什麼?趁早兒都說了吧!”
夏荷不好意思地笑著,伸手抱住她的左臂,撒嬌道:“好姐姐,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不敢亂說話,你就饒了我吧。”
春瑛心知自己只是遷怒,哪裡會跟她一個小孩子計較,便放軟了語氣:“你不是喜歡我那對玉蝴蝶的耳墜子?借你戴一晚上,不許摔壞了!”
夏荷大喜,忙不迭地點頭,春瑛便微笑著放好她的鏡奩,將自己的拿了出來,揀出耳墜給她戴。夏荷喜滋滋地對著鏡子顯擺來顯擺去,又看中了春瑛鏡奩裡的一朵絹花,春瑛無奈地由她去了。
一回頭,春瑛發現曼如不知幾時也進屋來了,倚在門邊愣愣地瞧著她們,目光似乎就落在她的鏡奩上。她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體,擋住了鏡奩。那裡面裝的都是她這幾個月積攢的月錢、賞銀和賞賜的首飾,還有秋玉送來的幾樣小東西,至少也值十幾兩呢。說起來,她也有兩個多月沒回家了,還是找一天請假回去看看,順便將積攢的東西都帶回去吧。這個房間誰都可以進來,實在不太安全。
外頭傳來喧譁聲,春瑛聽到有人喊“三少爺”,便猜到是他回來了,忙小聲對夏荷說:“挑好了就幫我收好放進櫃裡,別讓人亂翻,知道嗎?”
夏荷點頭應了,春瑛便急急跑出門,看到三少爺果然回來了,只是似乎喝醉了酒,滿臉通紅,神智不清地歪在丫頭懷裡。蘭香露兒等大丫頭手忙腳亂地扶他回後院,蘭香還在那裡罵:“哪個不長眼的叫你喝這麼多?!也不看看你才多大年紀!”
三少爺口齒不清地嘟囔一聲“囉嗦”,便歪歪扭扭地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