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積極了些,還連不相干的人都不放過。梁太師寧可得罪皇帝與慶國侯府,也要帶兵上門抓人,卻是什麼緣故呢?難道當年周梁兩家之間有什麼解不開的冤仇?還是說當年的暗自別有內情?他是不想讓周家獨子出現吧?”他瞥了一眼心腹僕人:“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只需把這個說法傳出去,叫京城裡的人都這麼想……”
那僕人與他對視一眼,便垂下眼簾,鞠了一躬:“三少爺放心,小的必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
李攸滿意地點點頭:“好,殊言,你只要辦好了這件事,我以後絕不會虧待了你們老莫家。去吧,跟王管事說,我賞了你十兩銀子。”
殊言嘴角一彎,再行了一禮,無聲無息地退了下去。李攸面帶笑容地往內院走,這個他無意中發現的家生子,真的比很多人都聰明能幹,平安不在時,是個極得力的幫手,更難得的是知所進退,懂得守本份,絕不會在背地裡算計什麼管事的職位,也從不在別人面前炫耀自己辦了什麼大事或得了什麼貴重的賞,所以直到今天,侯府上下還沒什麼人知道他們之間的聯絡。對於這樣得力的下屬,他自然會大方得很。
李攸轉上一條小路,打算先到祖母房裡請安,卻聽到前方月洞門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便看到父親的小廝閱書從門洞後轉出來,一見他就驚喜地高聲叫道:“三少爺,你來得正好,侯爺有急事要找你,是南邊姑太太家來信了!”
李攸聞言忙轉道向父親的書房走去,才進門,便看到父親坐在烏木大案後,面前是一封已拆封的信。父親臉上似乎帶了幾分哀傷,但又隱含著一分興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攸請過安,才小心地問:“父親,孩兒聽閱書說,姑母家來信了?可是有什麼訊息?孩兒記得,前幾日才收到大哥的家書。”
侯爺嘆息一聲:“你霍家姑父……沒了,就是這個月初的事。”
李攸心中一驚:“大哥不是才在家書裡說姑父已經醒過來了麼?怎的忽然就沒了?”
“那不過是迴光返照罷了。”侯爺搖了搖頭,“你大哥送出信不過三兩天,他便撐不住了。還好,那幾天裡他已經安排了後事,你姑母與表妹總算不必擔心了。”
李攸沉默了一會兒,想起那位溫和親切的姑父,與慈愛的姑母,心中微微有些感傷,勉強把淚意壓了下去,才問父親:“姑父是怎麼安排的?我聽說他們霍氏的族人正盤算著要給他找個嗣子呢。”
侯爺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你姑父在臨終前已經派快馬送了奏摺上京,明說自己沒有子嗣,擔心承繼爵位,請皇上指派一個繼承人。”
“什麼?!”李攸大吃一驚,他還沒聽說過這種事呢,不由得有些擔憂,“姑父怎的這般糊塗?族人再不肖,總能找到一兩個勉強可以用的,皇上指派,又能指著誰?挑個從不曾謀面的去,就怕姑母和表妹以後要受委屈呢。”
“你這傻孩子。”侯爺笑罵,“你當你姑父是傻子麼?霍家從當年霍賢妃兄妹那一輩開始,便只有他這一支顯赫,又人丁不旺,那些霍氏族人,都是隔了幾重的偏方旁支,不知眼紅這個爵位多少年了,不論他選的是誰,都親不到哪裡去,等他眼一閉,你姑母和表妹遠在南京,無人撐腰,又有誰替她們作主?”頓了頓,才放緩了語氣道:“他家老太爺在先帝時,曾有過一位庶子,是正室的隨身婢女所出,走的是正統科考的路子,早早分家出去,現今在翰林院做個小小的檢討,主修國史,不顯山不露水的,與他家卻比那些族人血緣更近,只是兩家長年分隔兩地,極少來往。不過,這位檢討大人卻有一位了不得的恩師,今上還是皇子時,曾師從那位先生……”
“是鄒承明鄒大人!”李攸驚叫,“當年的幾位帝師,也就只有這位大人還在了,只是他自從離了國子監祭酒的位置,便賦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