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他不行呢,以後就更是得意得尾巴都翹上天了。
程大娘罵到口乾,終於停下來歇口氣,程大叔一邊求饒一邊氣喘吁吁地躲到院角,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身上也沾滿塵土,狼狽得很,掃帚掉落的竹枝散落在他頭髮上,亂糟糟的活象個雞窩。
有鄰居見他可憐,便勸程大娘:“好歹夫妻一場,他既知錯了,你便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孩子還小呢,總不能離了親爹,你出過氣便算了吧。”
程大娘瞄著丈夫,似乎有些意動,程大叔忙撲到她面前,抱住她的腿,哭道:“好娘子,我知錯了,我以後再不看別的女人一眼,我會振作起來,多多掙銀子,叫你和孩子們一輩子享福!”
程大娘眼中閃過一絲悲哀,才板起臉道:“真知錯了?好,我便饒了你,只是你給我聽好了!若不願流落街頭,想仍舊在這裡住著,就給我收起花花腸子。往後你就在我兄弟的店裡打雜,什麼時候我說可以了,你才能再出門販布!只許在順天府境內!天天都要回家,若有一晚上沒回來,以後就休想進我家的門!”
程大叔的表情有些扭曲:“這……這怎麼行?我做了十幾年松江布生意,如今才叫我去打雜……”
“不肯?那就給我滾!”
“我肯我肯!”
程大娘滿意地昂起頭:“如今入秋了,我兄弟店裡剩了不少夏天用的料子,你先想辦法將它們賣掉吧,不許賤賣!”
程大叔一臉難色,卻只有聽從的份。
見程家夫妻沒再鬧了,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春瑛鬱悶地靠在巷口的牆上,不一會兒,便看到胡飛跟著石掌櫃走過來。
他們跟春瑛打了聲招呼,便走進了程家,不過一盞茶功夫,胡飛出來了,笑著對春瑛招手,春瑛忙跑過去問:“怎麼樣?騙子沒得逞?”
胡飛回頭看了一眼,才拉著她離開:“也算得逞了,程大叔的積蓄與房契,都被那個叫暮孃的妾偷走了,房子低價轉手,方才我就是陪石掌櫃去見新買主,把房子贖了回來。那騙子還誆得程大叔作保,買了一大批值錢的料子,又得了一處好店面,卻兩邊都瞞著,悄悄轉手賣出去,平白得了一大筆錢。他們本來還想再來票大的,讓程大叔向幾位大綢緞商訂貨,藉口先付訂金,進一批雲錦、妝花羅、剪絨等貴重料子運走。幸好我及時報給了石掌櫃,跟那幾位大綢緞商打了招呼,才制止了。那騙子見勢不妙,早早帶上那個暮娘,一家子逃了。”
春瑛睜大了眼,還以為騙子只是騙走了程大叔所有的財產呢,照這麼看,比想象中還要嚴重啊!那幾個被騙的人,不會把帳算道石掌櫃和程大娘頭上吧?
(有點少……咳……)
第三卷 高門 一百一十七、獨當一面
胡飛又嘆了口氣:“那時程大叔還不信他們是騙子,回頭見家裡的銀子財物都沒了,房契也不見,才知道自己識錯了人,當即便暴跳如雷,只怪我們沒早早揭穿騙局。”
春瑛嗤之以鼻:“早揭穿無數次了,是他自己糊塗不肯信而已,還有臉說是別人的錯!”
胡飛低聲道:“這騙局其實不難識穿。那騙子自稱是常熟人,常熟來京城做生意的人也不少,咱們在朝陽門大街上擺賣,也遇過幾個,想來從南到北,這一路上能遇到的常熟人便更多了。程大叔若是警醒,只需尋幾個常熟人問問,便知道騙子在誆他了。想來他是被美色所惑,早昏了頭,才會一錯再錯。”
春瑛冷笑道:“象他這種男人,發再多的誓也沒用!再來一個美人,一樣能把他騙倒。我真不明白程大娘為什麼還要再接納他,他先前多絕情哪?!”如果換了是她,早就把這種男人踢開了!
胡飛不贊成地搖了搖頭:“沒了程大叔,程大娘帶著兩個孩子過活,也不容易。雖有石掌櫃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