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總有成家的一天,到時候若他的妻室不待見大姑,豈不尷尬?再說,大娘的事眾街坊鄰居都是知道的,流言蜚語……”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把原來想說的話嚥了下去,改口道:“而且程大娘踢開程大叔,對自己和兩個兒子也沒甚好處,若放任他潦倒,他欠的銀子負的債,都要歸到兩個孩子身上。程大娘哪裡能放下兒子?終究 還是要接過去。還不如趁事情未到絕境時,儘可能彌補。先前被那騙子誆了貨去的那位綢緞商,就是由程大娘與石掌櫃合力安撫下去的,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銀子。程大叔日後知道了實情,也會覺得慚愧吧?”
他真的會嗎?春瑛很是懷疑,那種“極品”的男人……她撇撇嘴,道:“不說了!現在程大娘已經壓制住程大叔,短期內應該不會再鬧什麼事了,咱們還是專注於自己的生意吧。我聽程大娘說,有意叫程大叔將雲想閣今夏的餘料賣掉,那我們該怎麼辦?我們還要在石掌櫃那裡拿低價貨呢!”
胡飛倒不怎麼擔心:“我們又不是賣布的,只是需要紗羅料子做手帕罷了,不過一匹半匹的,沒有也沒關係。倒是方才我出去辦事時,見到一家賣針線雜貨的鋪子,價錢便宜,東西也不錯,咱要不要去進一些?已有好幾位姑娘問我有沒有針頭線腦賣了。”
春瑛連連點頭,又道:“這些東西比其他的都輕巧,多進些也好,就是外地的客商未必會買,還有……如果加上剪子繡棚什麼的,會不會太重了?你好象才稍稍習慣了擔子的重量,我怕你會太辛苦。”忽然想起賈嫂子賣豆腐腦的車子,忙抓住胡飛的袖角:“小飛哥,你說咱們做輛小推車怎麼樣?就象賈嫂子家那樣的,咱們把貨箱放在車上,推著走可比你挑擔子輕鬆多了!”
胡飛想了想:“這玩意兒要怎麼做?我不過是個新手,貨箱倒罷了,推車卻太難,還有……那車不好推吧?我曾見過賈嫂子推車時,她兩個女兒要一人扶著一邊,慢慢地走。她就住在福寧街上,不過幾步路功夫,我們卻要穿過半個東城區呢,橫豎我也習慣了挑擔,重些也沒什麼,就不必費事了吧?”
雖然他這麼說,春瑛卻有些不甘心。回了家,便悄悄去對魏公,問起做推車的事,魏公笑道:“做車要費的功夫可不小,單那輪子便不好辦,你要做的是什麼樣的車子?”
春瑛把賈嫂子那推車的形狀構造描述給魏公聽,後者聽了半日,卻不得要領,他畢竟是非專業的木匠,春瑛也不好要求太高了,只得找附近的木匠訂做。誰知那木匠提的工錢足足要三兩銀子,對春瑛來說太高了。他手上有好幾張傢俱的訂單,其實並不十分想接這樁生意,春瑛只得打消了念頭,用一個晚上的時間,努力回憶在現代時見過的結構最簡單的推車——超市購物用的那種——並把簡單的示意圖畫了下來,又找魏公去研究。
胡飛見她這麼用心,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悄悄拉她到邊上道:“何必這樣費事?我真不要緊。魏公也上年紀了,萬一累著怎麼辦?”
春瑛忙道:“不會的!我把魏公魏婆打掃房子的活都接過來了,他們什麼都不用幹,只管這車子的事!”
胡飛又還要再勸,魏公倒說話了:“胡小哥,我老頭子不要緊,這活輕省著呢!春姐兒倒把我老兩口兒的活給接過去了,我們反而不好意思呢!”
“有啥不好意思的?您老人家乾的是用腦子的活,我只需要花力氣就行了,算起來還是我佔了便宜哪!若換了別人,我再不敢求這樣的事。”春瑛笑眯眯地衝著魏公撒幾句嬌,便拿起掃帚往鄰居院子去了。這打掃的活她早幹熟了,做得又快又好,只是在幹活時,心裡免不了再次起了疑惑:大少爺買了幾個院子來空著,到底是怎麼想的?
胡飛不知幾時也跟了進來,四處打量一圈,便對春瑛道:“妹子,我真用不著那車,這幾日我正想一件事。”他往臺階上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