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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部分

。他什麼場面沒經歷過?怎會為這麼一個小意外而驚惶失措?他給了眼露擔憂的妻子一個安撫的眼神,便淡淡地對李攸回了一個揖手禮:“李三少客氣了,胡某當不起你的大禮!”話雖這麼說,但他的神情卻在表明,他沒有一點“當不起”的想法。

李攸臉一紅,側身讓出進門的路:“我是真心想向您討教的,請先生不吝賜教。”

春瑛見他還不死心,眉頭一皺,手暗暗扯了胡飛的袖子一把,暗暗搖頭。胡飛卻對她笑了笑,反手握住她的手,大搖大擺地進了書房,春瑛不由得暗暗著急,輕聲耳語:“這可是麻煩事!”

規飛同樣耳語以對:“放心,我心裡有數。“

春瑛只好不吭聲了,只是心頭仍舊疑惑著,胡飛為什麼會說得如此篤定?他甚至沒時間弄清楚三少爺叫他來的用意。

胡飛拉了春娛進門,在李攸的邀請下,大大方方地在左邊第一個位置上坐下,無論禮儀、風度還是說話應對,都十分得體,一點都不象是個商人,反而有些官場人物、貴介子弟的意思。李攸一面客氣著,一面暗自心驚,幾年不見,當年那個只是有些潛力卻謙和卑下的小人物,居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真不能小看了他!

春瑛拿不準胡飛到底想幹什麼,但瞧他的架勢,似乎胸有成竹,便也斂起面上的不安,鎮定大方地配合著他的行動。李攸改命立夏上了新茶,請了一遍,放心地斥退左右,連立夏也只許守在二進院門外,便將方才跟春瑛說的話簡單明瞭的說了一遍,又將賬本拿給胡飛看,然後便低下頭,洗耳恭聽胡飛的指教。

胡飛慢條斯理地翻著賬冊,臉上的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彷彿早就知道有這麼一件事了。受他的態度影響,春瑛也丟開了原本的驚訝,饒有興致地打量起書房中的擺設來。自從李攸成了親,浣花軒重修,她就再也沒進過這個內院了,這還是她頭一回看到書房的擺設呢,說實話,感覺上不如從前李攸在正屋那個小書房清雅,屋裡少了古人字畫,反而多了些古玩珍寶,有些帶著脂粉氣,莫非是範熙如收拾的?這倒也算是妻子的職責之一。

李攸額上漸漸冒出了汗,呼吸也略放重了些。無法看出胡飛的心思,讓他心中稍稍產生了一絲急躁。

胡飛翻完最後一頁賬冊,又將它還給了李攸,然後微微一笑:“李三少的意思是……要將此物獻到御前?為了什麼?要知道這裡頭牽涉到的可不是一兩家,當中有不少都是府上的世交親友呢。”

李攸抿了抿嘴,握住賬冊:“我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如今我們家陷入困境,須得做點什麼,向聖上證明李家的忠心,再也沒有比這個……更能證明我們的誠意了。我也知道……世家大族彼此聯姻,世代交好,遇事時是個好幫手,卻辦是個大麻煩,在上位者看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聖上自然不會希望受人制肘。如今政局平靜,聖上已經將逆黨大部剷除,剩下的不過是些爪牙,不足為懼,等聖上騰出手來,我們這些曾經立下汗馬功勞的世家顯爵,便是他的眼中釘了。我先一步自斷臂膀,一來是表明了忠心,二來……也是保全家族之意。”

春瑛挑挑眉,覺得這位三少爺還沒蠢到家,有時也會有些好點子,當然,他還差得遠呢,考慮事情還不夠周到。

胡飛微微一笑:“原來如此,難得李三少有此苦心,只不知李侯爺是什麼想法?”

李攸面帶苦澀:“父親希望不要做得太絕,若是可以,只需要讓聖上知道是我們獻的賬冊就行了,不必讓別人知道,這樣一來,即使那些世交人家入了罪,也不會怨恨我們。父親的顧慮也有道理,萬一我們家失了臂膀,對聖上便沒了用處,今後……怕是同樣會有被剷除的那天,到時候聖上甚至不用自己出手,自有仇恨我們家的人為君分憂……”

胡飛點點頭:“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