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自私的人。”趙鳳曜說著,偏過了頭看向車窗簾,緩緩接道:“也是孤僻的。”所以你不會為了別人的事,做到這種程度。
“做這般事,你只會為了自己。”趙鳳曜又轉過頭,看向卓夷葭。彷彿在說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
雖然他極少與她接觸,但他知道,她就是這般的人。
卓夷葭坐在趙鳳曜一邊,看著他。一時竟沒有再多語。靠著車壁偏過了頭。
他說的對,她是自私的,不會自尋麻煩。對於旁人的事,跟自己無關,只會不聞不問。
車內又安靜的只聽到山中鳥鳴。
“你為何要救我呢?”趙鳳曜又輕緩的問出來。這個問題他哽在心裡已經很久了。即使曉得她不想說,他也要問。
為何呢?卓夷葭看著車簾的目光不曾移動。
“因為你不能死。”她覺得這個算是一個原因。算是吧?
趙鳳曜偏過頭,依舊看著卓夷葭:“你為何要救我?”
她聽得眉頭皺起,這人到底要問個什麼出來?
“世子以為呢?”卓夷葭語氣有些冷,轉頭看向趙鳳曜。兩人的目光相撞。
卓夷葭打算的是,所有的事要先去遼北跟懷榮王親自商談敲定後,才告知趙鳳曜。
但有了這個決定,不管說沒說,至少趙鳳曜這根懷榮王獨苗是萬萬不能有事的。
趙鳳曜聽著卓夷葭的話,搖搖頭,又問道:“你為何要救我?”
他不想猜,就是想問她。想聽她親口說的原因。
卓夷葭別過頭,一陣火氣。她從沒想過趙鳳曜這般難纏。
“我要是不說呢。”
“那我便回京城。”趙鳳曜說著,往後靠了靠,看著車簾無所謂的說道:“回京城讓人抓起來毒死好了。”
卓夷葭黑了臉。
看著趙鳳曜,帶著威脅的語氣冷冷的道:“你敢。”她好不容易才將他救出來,怎麼會任由他回去找死。
卓夷葭可一直不覺得趙鳳曜是個會說笑的人,見他這般說。心裡真的以為跟她鬧翻便回京城的抉擇。不由得一臉嚴肅冰冷。
趙鳳曜餘光瞥了一眼面色嚴肅的卓夷葭,臉色愈柔和,微微勾了唇,盯著不停晃動的車簾道:“只是隨口說說罷了。你以為我真的會回去麼。”
卓夷葭臉更黑了,這是在逗她?
看著趙鳳曜愈悠然的臉,有些氣悶,乾脆轉過頭不再看他。語氣也帶著氣悶:“世子爺以後莫要說渾話。”
趙鳳曜悄悄的瞥了一眼氣悶不說話的卓夷葭。回過頭也不再叫良魚進來。閉著眼靜靜的聽著一旁女子的呼吸,臉上越輕鬆柔和了。到最後快要淺眠入睡時,嘴角都帶上了笑意。
卓夷葭氣過之後,轉頭看著趙鳳曜,卻不想他已經安然的睡起來了。不禁有些無奈,心還真是大。
為了不吵醒他,卓夷葭也沒有叫知畫進來,乾脆在旁邊掀開車簾,看著外頭一路的景色,聽著車伕邀馬的喝聲,離著京城漸行漸遠。
因著離京城不遠,第一日一行人都沒有去沿路的客棧停留,將近日暮時分,在所行山林之中安頓,準備就著馬車露宿兩個時辰。
冬日的天暗的許快,一行人一日也沒有進什麼食,早已飢腸轆轆。此時停了匆匆趕車的腳步,駐留在此處。
知畫一直守在趙鳳曜身邊,車伕和良魚去揀柴火。去林子中獵物這事兒,自然就落在了卓夷葭跟知書頭上。紅珊不放心卓夷葭,死活要跟著去,被卓夷葭給強行留在了原地。
兩人各自削尖了一截樹幹,便往樹林中走去。
趙鳳曜定定的看著卓夷葭走遠的身影。
紅珊也看著自家主子走遠的身影,一回頭,就看到趙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