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後就走了背運。當丈夫進去之後,阿芳就離婚帶著孩子走了,她無處可去,只能到境湖市父母家中。
聽到這裡,朱山閒也在心中暗暗嘆息,他已經想通了很多事。阿芳的丈夫應該是被人坑了,所謂的賭局就是犯罪團伙精心設計的。
當時在江淮省的北部地區,尤其是鄉村以及市郊一帶,民眾的精神生活一度很匱乏,賭博非常流行。於是就有很多人組織起來開賭設局,他們與其說是江湖人,還不如說是黑團伙。
這些賭局往往都透過熟人介紹拉肥羊入局,而且事先都摸清楚了肥羊的家底,直至把對方的家產掏空為止。有不少拿了拆遷補償款的動遷戶,都是栽進了這種賭局裡。
阿芳的丈夫遇到的賭局更險惡,因為後面還有門檻,引誘他從事非法犯罪活動來抵賭債,當犯罪行為暴露之後,又利用他背鍋頂缸進監獄。但是說一千道一萬,還是這個男人自己有問題,為何要沉迷於賭博呢,而且已經喪失了正常人的底線!
曾被賭局坑害過的人有不少,但像他這種下場的人卻不多
阿芳是邊抹眼淚邊說的,斷斷續續講了很長時間,當時兩人在包房裡根本就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剛剛講到一半的時候,任鍾謹警官就進來了。還有很多情況,是朱山閒後來找機會詢問貨透過其他渠道打聽到的。
阿芳的丈夫變賣了很多資產,阿芳的嫁妝都賠進去了,就連孃家的拆遷補償款也被借去不少。幸虧孃家這邊在境湖市白山區還有兩套房子,一套大的是以阿芳父母的名義買的,一套小的是父母以阿芳的名義買的。
阿芳帶著女兒和父母一起住在那套大房子裡,將小房子出租補貼家用,但是顯然還不夠。女兒從幼兒園升小學,各項開支都很大,兩位老人身體不好,養老金也很微薄。而當時的就業環境也不怎麼樣,阿芳沒有學歷也沒有專業技能,很難找到一份適合的工作。
這時有人給她介紹了一份工作,介紹者是前夫以前的朋友,至於這份工作是什麼就不必說了,總之她就來到了這家洗浴會所“上班”,剛剛乾了不到一個月,結果就碰到了朱山閒
朱山閒感覺很痛心、很驚訝也很憤懣。他能理解阿芳這種上有老、下有小,走投無路的處境。但有些話卻又沒法說,阿芳顯然什麼都不懂,也根本不明白這行買賣的講究,給她“介紹工作”的人更是心黑透了。
通常幹這一行的,就沒有在老家當地從業的。打個比方,比如大連夜總會里的小姐可能是來自黑龍江的,最近最近的老家也是普蘭店的,也就是說都得在外地幹,不能在當地幹,因為那樣很容易遇到熟人,只要傳出去這一輩子也就沒法再抬頭了。
以阿芳當時彷徨恍惚的精神狀態,也許還沒來得及想,她可能是覺得孩子還小、老人身體又不好,所以留在當地照顧更方便,編了個找到夜班工作的理由出來上班,而把她拉下水的人居然連最起碼的規矩都不講了!
朱山閒將往事介紹到這裡,石不全忍不住又插話問道:“阿芳現在怎麼樣了?”
朱山閒:“她現在帶著女兒生活在南方的某個城市裡,而且母女兩都改名換姓了,有一套房子還有一間小門面。小門面沒有出租,阿芳自己開了個彩票站,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女兒今年也上高中了。”
冼皓:“是朱師兄幫的忙吧?”
朱山閒:“我是幫了她一些忙,首先是不要再幹那一行了,而且不要留在當地了,不僅換一個城市,最好讓人想找都找不到。改戶口、改名字的事情是我幫著辦的,她去了南方,後來父母去世了,就把境湖市的房子給賣了,拿錢在那邊買了套房子和一間門面。”
石不全:“那麼到了南方之後呢,朱師兄應該還幫過忙吧?”
朱山閒:“開彩票站是我的建議,因為門面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