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敢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
又過了幾個時辰,入了夜,候婉雲等的昏昏欲睡,卻不敢回去休息。門口突然跑進來個滿身是血的婆子,帶著哭腔對顧晚晴喊道:“大太太,不好了,畫姨娘難產了,大出血!”
顧晚晴一個激靈,從椅子上立了起來。這婆子是接生的楊嬤嬤。楊嬤嬤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哭道:“畫姨娘原本只是體弱,吃不上勁,可是奴婢瞧著不像是個會難產的。可是誰知道方才突然一下就血崩了,那血止都止不住,現在看著人怕是要不行了!”
姜炎洲“啊!”的一聲,臉色慘白,頓時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傻傻立在原地說不出話來。候婉雲也做出一副驚恐的表情,垂下頭掩飾住眼裡一閃而過的得意神情。
顧晚晴沉著臉,呵斥道:“哭什麼哭!人還沒死呢!你快回畫姨娘身旁伺候著,無論如何要保的母子平安!”
楊嬤嬤是慣給官家高門接生的穩婆,什麼陣仗沒見過,遇見這種情況,磕了幾個頭,道:“奴婢自然會竭盡所能,可是奴婢不得不來問個一句,畫姨娘肚子裡那是個兒子,若是真是救不會來,您是要保大還是保小?”
顧晚晴一聽這話,穩婆都跑來問保大還是保小了,心知畫姨娘的情況是真心不妙。不禁臉色發白,後退了兩步,被身後一人扶著。顧晚晴回頭一看,惜春不知何時立在了自己身後,一隻手捉住自己的胳膊,將自己的身子扶住了。
按理來說,畫姨娘只是不過個身份卑微的姨娘,可是她肚子裡的卻是姜家的長孫。楊嬤嬤不用問都知道,肯定是要保孩子,如今來問一句,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
楊嬤嬤是這麼想的,候婉雲自然也是這麼想的,她不認為這個愚昧無知的時代,這些不拿女子當人看的古人,會去保一個低賤姨娘的性命。子嗣對於姜家這種的高門大戶而言,當然比一區區的姨娘重要的多,更況且是個男孩,更是金貴了。候婉雲本就打算除掉畫姨娘和她的兒子,如今若是畫姨娘難產而亡,留下個幼子,肯定是要抱去自己房裡養著,那麼那嬰兒的死活,還不是拿捏在自己手上。古代醫療條件差,隨便個頭疼腦熱小毛病,都可能導致一個嬰兒夭折。
於是候婉雲立起來,上前一步,道:“自然是姜家子嗣為重,若是情況十分危急,就只能怪畫兒妹妹沒福氣,棄大保小吧。”
顧晚晴一聽這話,眉頭擰了起來,剛要發話,就見旁邊姜炎洲突然暴跳如雷,一個打耳光狠狠的扇在候婉雲臉上,候婉雲纏了小腳,站立不穩摔在地上,那巴掌力道十足,候婉雲在地上骨碌了幾個滾身子才停下來。
“你說的這是狗屁話!”姜炎洲瞪著血紅的眼睛,額頭上青筋直跳,他素來風度翩翩,如今情急之下,居然爆出了粗話,姜炎洲指著候婉雲,氣的身子都抖:“什麼棄大保小?孩子的命是命,畫兒的命就不是命?若是孩子沒了,還能再生,孩子娘沒了,以後孩子問我要娘,我上哪給他賠個娘來!沒孃的孩子有多苦,你這毒婦怎能知道!”
而後姜炎洲臉色陰沉沉對楊嬤嬤道:“你去盡力保畫姨娘母子平安,若是實在不行,也定要保住大人,孩子就……那是他的命。”
楊嬤嬤也被姜炎洲的爆發給震住了,忙在地上又磕了個頭,道:“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回去。”而後起身一路小跑回了產房。
候婉雲呆呆的坐在地上,捂著臉。她的臉頰已經被打的腫了起來,嘴角滲著血,瞧著形容異常狼狽。她有些呆滯的望著姜炎洲,心裡的恨意像瘋了一樣增長:憑什麼同為姜炎洲的女人,畫兒那賤婢就受盡寵愛,輪到了自己,就從來沒有好臉色過!憑什麼!她候婉雲自現代穿越而來,生的美貌,又會吟詩作詞,有空間有靈獸,難道不應該是呼風喚雨的瑪麗蘇型女主角,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是個男人見了都拜倒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