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倫又問了句:“爺常去見董鄂格格麼?”
小盛子說:“不常,董鄂格格像是有意避著爺的,所以不常見。”
舒倫驚奇:“避著爺?”
小盛子說:“奴才聽人說,董鄂格格似屬意太子爺,這訊息宮裡有些風聲,只不知道是真是假,至於咱們爺的事兒,因著成日裡不多見,所以沒人知道。不過,德主子是知道的。”
舒倫絞了絞帕子,問道:“你是說,太子?”
小盛子見舒倫臉色不好,扶了一把,說:“好像是的。”
舒倫木木的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這些話,不要在外頭說,爺這裡,我過去瞧瞧,當沒什麼事,你去吧。”
小盛子又看了看舒倫,跪安,退了下去。
舒倫歪身,靠在了池塘邊的圍欄上,怎麼還牽扯上了太子,這中間到底還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舒倫到書房時,房門是閉著的,裡面傳來摔東西的聲音,伺候茶水的小桂子端了茶盤,縮在門邊,動也不敢動。
舒倫在一邊聽了會兒,接了茶水,要小桂子退下,自己推門走了進去,隨後又關了門。
屋裡的擺件,用具,已經被他摔了個乾淨,地上一片狼藉。
他一個人坐在書架前的椅子上,喘著氣,見她進來,大聲罵了句:“誰叫你進來的,出去。”
舒倫將茶水,放在一邊的桌上,自己也做了下來。
他滿眼通紅,像一隻被困的獸,滿身凌厲。
是被傷的太狠了麼,舒倫看著他的眼睛,那猩紅中,有傷痛,有恨,有不甘,有委屈,全是因為董鄂格格。
原來他也是個重情的人,因為重情,所以才被傷的這樣體無完膚,原來他也過得這麼不如意,有一份求不得。
佛說的真好,人生有七苦,求不得是一苦。
他現在的心情是不是跟她當初一樣呢,當初她妾心如水,怎奈,郎心似鐵。
不過,她可比他要強些,只少沒有發脾氣。
舒倫說:“我不會走的。”
胤禛冷著臉說:“出去,別以為這些日子給了你好臉色,你便不知道自己是誰,得意忘形。”
舒倫說:“是呀,我的確有些得意忘形了。”
說到此,她臉上帶了笑,說:“只是,我為什麼不得意,你平日裡尋我的錯處,叫我不好過,不如意,現在,有什麼事也教你不如意,我能不高興麼?”
胤禛本是多疑敏感的性子,他看著她的笑,覺得那全是嘲諷,是恥笑,他冷哼了一聲,說:“怎麼,不忍了,你不是最能忍的麼?這會兒子現了原形了。”
舒倫彷彿真要氣他一般,說:“現原形,誰說的,誰看見了,外邊的人只知道爺發了大脾氣,看誰都不順眼,叫伺候的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也就是福晉,擔心爺,硬是說什麼也要過來瞧瞧。你說,我這樣的主子,誰不說個好。”
“果真藏著惡毒心思。”胤禛氣的揮手將桌上的方硯摔在了舒倫面前,說道:“我早知道你是個不安分的,平日裡在人前裝的恭謹和順,其實最是有心計,你嫉妒清韻,不善待小格格,早前在宮裡就背後議論爺,說爺的長短,現在在這府裡頭,你見我不待見你,必是滿心懷恨,想方設法不叫爺順心。我告訴你,你不叫我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到頭來,反成了她不叫他好過了,虧他說的出來。
他越是怒,她就越平靜,有意惹他生氣,她說:“不叫我好過?你又幾時讓我好過了,我且告訴你,你平日裡,無故尋我的錯處,叫我難堪,又和著側福晉一塊欺負我,我早忍夠你了。”
胤禛原就不是個脾氣,這會兒子氣的發抖,聲音都是喊出來的:“我就是故意欺負你,整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