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坐一會兒。”
清韻愣怔好一會兒,才咬了咬唇,說:“這府邸是爺的,爺要去那裡,自便,只是就不怕福晉知道麼?”
胤禛想起舒倫,眼底一痛,彷彿要報復一般,說:“知道了又如何,我就是要讓她知道。”
他到了清韻屋裡,好些年過去了,她屋裡還是原樣兒,基本沒變。
他讓人擺了酒菜,讓清韻作陪,吃酒。
只是他喝了一晚上的酒,也沒等到那個人進門來找他。
他後來有些醉了伏在桌上喃喃自語:“你怎的還不來,你已有好幾日沒來找我了,我不叫你來,你便不來了。”
清韻聽不懂他在呢喃些什麼,只是見他醉了,便到外邊叫人,服侍他睡覺。
誰知她進門時,他卻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笑著湊到她身邊說:“我早知你會來的。”
也就是這晚,胤禛宿在了清韻這裡,說來也有幾分舒倫的原因。
弘暉在新年之初,身子便不好起來。
開始是發燒咳嗽,並不算嚴重,按著太醫配的藥,吃了幾濟,有見好的跡象,只是卻好不全,就這個小症,前後折騰了一個月。
舒倫生弘暉的時候,早產了一個月,所以弘暉自生下來便身子弱,不過,舒倫照顧的周全,平日裡也不常患病,更從未有這次連病一個月的先例。
人們常說,成日裡不常生病的,可一旦患了病,便是大病大劫。
舒倫見弘暉這病許久都未好,心裡越來越沒了著落,越來越怕。
小孩子身子弱,抵禦能力差,真有個病啊災的,最後夭折了也是很常見的。她怕有什麼意外,所以阿福的事,她一件也不假別人之手,從喂著進藥,到換洗衣物,她都親力親為。如此一月下來,阿福身子沒好,她已先瘦了一大圈。
胤禛勸她:“不過是個小疾,阿福身子弱,才比別人難好些,你別太在意了,現在天氣冷,改明兒,天轉暖了,也就好了。”
舒倫掉淚,拿帕子抹了,說:“我也盼著天快些暖和,阿福太受罪了,一直咳,又怕我擔心,總忍著。都怪我,平日裡教他什麼禮義仁和,他要是鬧一鬧,哭一哭也比他忍著好。”
胤禛把她摟在懷裡,輕拍著說:“瞎想什麼,阿福會沒事的。”
舒倫止了淚,抬頭看他,他眼底黑沉一片,顯然是熬得。
如今阿福病著,只怕他比她更急,前些年盼哥兒的事兒他經歷了一次,如今又像當初一樣沒找落的等,等阿福病好。
舒倫看著心疼,食指碰了碰他的眼底,說:“你別隻勸我,自己也不要亂想,我打算搬到阿福屋裡住一段時間,既方便照顧阿福,也不耽誤你睡覺。”
胤禛皺了皺眉,說:“不成。你要照顧阿福,就叫阿福搬到這屋。”
舒倫說:“你晚上睡的晚,半夜又要起來看阿福,早上還得上朝,忙朝裡的事,那裡有閒的功夫,怎麼熬得住。”
胤禛說“你不是也夜夜起身。”
舒倫說:“那怎麼一樣,我白天要是遇著阿福睡了,還能得空兒歇一會兒。”
胤禛偏頭歪在她頭上,握著她的手,舒了口氣,說:“不成,你不在身邊,我睡不安穩。”
兩人盼來盼去,三月中旬,天終於暖和起來,只是事與願違,阿福的病卻沒有好。
到了四月初,竟有加重的趨勢,舒倫最後還是搬到阿福屋裡了,日日夜夜與他待在一起。
現在舒倫開始信佛,阿福睡覺的時候,她便誦經唸佛,為弘暉積福。
有一日,她才在桌前坐了一會兒,撥了會兒念珠,便聽到阿福低低叫了一聲:“額娘。”
舒倫猛地睜開眼,阿福穿的整整齊齊,站在門口,就像之前他未生病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