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灼灼
靖圖師專座落於一道山脈之西,我且還不曉得此山到究叫啥名,但卻時時欣賞著這清幽山色。如今已近中秋,山上仍青色甚甚,谷中樹木卻已枯枯,環繞著師專是一片果林,果子早盡數摘完,空留一片枯黃的景象。越過師專北面樹梢一望,隱沒於樹海中的靖圖市半影半現,高樓林立,有完工的與未完工的;有潔白如瑩與碧綠悠悠地;有圓弧穹頂的與四方周正的,如此交錯林立的高樓把現代化氣息展示得完美無疑。
靖圖市是一座剛規劃為市級的縣城,或是因了此緣由,靖圖師專也升成了學校,大抵是一縣得道而縣屬昇天了。師專本只有一個東校區,短短十年不到,便從大門口的公路西側擴張出了另一個校區,粗壯的四根圓柱分立於兩道大門口,撐起兩片似舟之頂,上面凝結著四個燙金大字——靖圖學院。
西校區人丁凋零,或許是因有未完成的樓閣,也算情有可原,但東校區亦如此。問教樓與誠思樓上人影蕭索,只不時傳來幾聲撕心裂肺般的喊叫,大抵也在為這兩座無人熱衷的教學樓鳴不平。誠然此番景色是確不會發生於兩道遙望著的大門間的中立地的。有人曾言過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我現卻要說,有人的地方便有市場……兩校區中間的步行街上,林林總總擠著許多新修之樓,餐館,衣裝鋪,百貨鋪數不勝收。此番烈日炎炎下卻人聲嘈雜,人影絡繹不絕,像極了小鎮的集市。
高速的經濟發展所帶了的是物質的飛躍,卻並非精神的飛躍,否則如此巨大的一所高校定然不會出現早晨的情景。其實這並非是什麼弊病,卻是社會形態發展的道路上所必須經歷的過程。假若經濟都不能發展?又將有什麼人會去關注精神呢?
小小的步行街中,那些商鋪竟如一簇簇鮮花,正招蜂引蝶著。中午的時光卻依然能引來衣袂飄飄,裙裾翻飛,殷容期期。我望了眼這芳華灼灼的景象不得不感嘆句,中國人真的多,太多了。
敖兄此番正立足於花海中,翹首顧盼,誠然他亦不知所尋桃花竟在何處?
我卻樂得左顧右盼,把過往之桃花盡數收入眼中。宅久了,定是看到女性便雙眼冒光,那管她高矮胖瘦,美醜有別,我只管看個夠便是了。
正當我看得意猶未盡之餘,一路上都沉默不語的敖兄竟轉身揪住我肩膀又指了指前面道:“走了,在那呢!”
順著他指的方向,我先是看到了一塊鏽跡斑斑的“失反燒烤店”的招牌,接著才在招牌下望見陸雨欣一隻手正挽著陳婷一隻手則朝我們邊揮舞邊著喊:“喂,喂!姓敖的,我們在這,在這呢。”
姓敖的這個稱呼竟是這般的羞澀,讓我瞬間肯定了敖兄與陸雨欣的關係,誠然他們已是一對戀人了。雖以有**終成眷屬比喻他倆有點假,但念他一改陋習專心一女的諸多舉動時,我第一時間便還是省起了這句話。相跟著他一路小跑時我還打趣了句:“不錯,不錯,狗尾巴草上也終於開花了,還開了朵芙蓉花。”
“呃……你妹的狗尾巴草!”敖兄顯是被我的話噎到了,粗言頂了我一句。
當我與敖兄雙雙狼狽地站於二女面前時,引來的卻是兩道迥然不同的目光,空氣中的氣氛也有些兒凝固。
陸雨欣望著敖兄目光中是不解的疑惑以及隱晦的疼惜之意,而望我的則是不理解中摻雜了幾絲難以覺察的厭惡。大抵是因我倆現在頗具國寶的樣子,陳婷的目光中便沒這麼複雜,有的只是詫異和好笑。
我當受了那厭惡的眼神,且要受得理所當然。
儘管早上我們便算相識過一場,但短短不到數時辰卻以此狼狽的形象又一次承於她面前,我還羞愧極了,張了張口卻並未發出聲音,只潸然地笑了笑,算是招呼過了。
氣氛很是尷尬!
誠然陸雨欣很心疼敖兄,只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