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哨兵答:“下午回過一次,二公子也在身邊。我想跟著過去,被二公子支開了。掌燈後,二公子和小相公就齊齊不見了影子。”
坐在椅裡的李培南快要把扶手捏碎,好不容易剋制住了神色,就說道:“再去找。”
深夜,府丞及巡檢一眾官員被世子府隨從請進了大廳,個個心頭揣著猜疑。李培南溫聲安撫兩句,直接說出主意,要他們帶隊日夜巡查昌平府內城及城外的各關津要道,尋找一名朝廷要犯。
李培南叮囑道:“都察院二審之前,一定要抓到朱沐嗣,必有重賞。抓到之後,將人提到我這府裡來,不可走漏風聲。”
管家帶人捧著案盤走進來,笑著給眾位官員作揖,贈送出大批錢銀珠寶。
一刻後,巡檢帶弓兵走卒湧向各道關口,府丞派出衙役敲開各家門戶,盤查新入住的客人。
吳仁聽到巷子裡的動靜,披衣走出來看了看,花翠提著燈站在一旁,低聲說:“好像是衙門裡巡查逃走的要犯,打聽不出名姓,只長官手裡有犯人小像,也不知是男是女。”
吳仁攏袖打個呵欠:“臭小子才回來一趟,又趕急著跑了,不會是抓他的吧?”
“呸呸呸,老爹就不能說句好的麼。安子現在記名掛在世子府裡,由得衙門的人去抓?”
“那回去睡覺,天塌了也不管我們的事。”說著,吳仁當真又走回廂房倒頭睡下,一點也不擔心外面的查詢。他關心的事情不外乎攢錢,玄序已去外地做生意,說是等著回來就分紅利。閔安去了府衙報道,已經混到了公差身份,眼前就是花翠勢頭薄弱了些,還沒出閣的嫁妝,以後等他再慢慢攢罷。
花翠站在門口,等待官差過來問話,錦衣哨兵在暗處對官差說:“那家不用查。”就此打發了過去。花翠等了一會沒見到動靜,也走回房睡下了。
睡前她還在想,世子府整天派人來盯梢,難道真的是安子出了事?不過也不大像啊,非衣還跟在了安子身邊,沒說一句其他的緊要話,倒像是把安子看得緊緊的。
真是怪事。花翠翻個身,就是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她還沒有想到,非衣此刻並不在閔安身邊,正趕去了世子府裡。
世子府大門燈盞熠熠,帶刀侍衛鎮守兩旁,相貌不怒而威。
非衣是第二個騎馬徑直闖進大門的人,侍衛自然也不敢阻攔。進了院子後,非衣將馬韁丟到隨從手裡,不等燈籠在前照亮,就一路穿過走廊、垂花門、庭院,來到李培南的議事廳裡。
李培南點了一盞孤燈,披著滿身的冷清月色,正站在了視窗旁。
非衣未回自己的府邸,衣裝如昨,周身並無疲倦之態。
李培南既不回頭接見非衣,也不說話,將他晾在一旁。聽他腳步走得急,李培南也知道他必定是有要事才深夜闖進來,多半與閔安有關。
非衣向李培南抬手施禮:“世子可曾記得,換走我的玉佩時,許下了兩樁承諾?”
李培南現在連非衣的來意也猜出來了。
非衣說道:“我要世子從即刻起,實踐諾言。”
“哪兩樁?”
“聽聞蕭大人為世子受了傷,父王已將她送進府裡,所以我要世子先應允第一樁,照顧蕭大人一個月。”
李培南不答話。非衣揚聲道:“做不到?”
李培南不多話,冷冷道:“依了你。”
一月為限,他言出必行。
非衣又說:“第二樁是:這一月,世子不得過問閔安的一切事由。”
李培南遽爾轉身,冷冷瞧著非衣:“你向來不過問閒事,現在倒是得寸進尺,莫非是我晚回來的這半天裡,又有什麼變故刺激到了你?”
“我只需世子應一聲,能否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