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還能比天山雪蓮好。”
她不食人間煙火,只是一個精靈,靈智雖開,卻到底只是兩歲小姑娘,就算天生的精靈能懂人情,可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多少還是有些小孩子的脾氣。
張森弄了只母雞,又拎了兩壺小酒,飛也似的落地,然後一掌拍出一個坑來,將母雞當場宰殺,放了血,用香葉裹好,又包了一層荷葉,裡頭弄了些八角茴香桂皮,裹上一層厚厚的泥巴,埋土坑裡掩上。
催動體內九火神功真氣,熾烈真氣比之尋常用火,不知道要猛烈多少倍。
“哇!黑大個,你的真氣可真熱呀。”
“俺練的可是寅仲劍聖傳下的九火神功,乃是當世聞名的一品功法,自然厲害。”
“哼,我只說是真熱,什麼時候說過厲害了?我家魔頭兒,才叫厲害。他可是武聖,你們家除了那個老頭兒,還有誰是武聖?你……哼,嘖嘖,才是一個小小的武師,我隨便一揮手,你就死了,太弱了。”
張森哈哈一笑:“這不是你沒辦法殺俺麼,所以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正說笑著,卻是一股香氣出來。
冥河子嗅了一下,小臉蛋圓圓的,因為頭很長,所以飄逸,手指頭繞著一縷長,小聲地問道:“這是什麼氣味?你不是說烤雞的麼?”
“烤雞不便,俺也不會烤,就隨便糊弄一下。”
“哼,一會兒燒雞,一會兒烤雞,看你也是沒見過世面的。西域知道麼?等你去了西域,你就知道,當今世界,何等的大。”
“俺沒去過西域,不過當年俺爹隨著威遠侯,倒是滅了幾個西域小國,後來覺得那地方不適合住人,就又都返回西關了。”
“你!你家才是不能住人呢?哼!西域……西域可好了!比你家好!”
她爭辯著,卻見張森一掌劈開泥塊,撕扯了一番,裡頭一隻香嫩叫花雞,散出陣陣香氣,讓她眼珠子都直了。
她本是寶具精靈,卻也吞著口水:“那、那是什麼東西?”
“雞啊。你要吃麼?俺分你一隻腿兒。”
“哼,我、我才不要吃什麼雞呢。我在西域,可是隻喝天王虎血,只吃天山雪蓮,比你這個什麼什麼雞,不知道要好多少,我……你這是在喝酒麼?”
張森拍開酒罈泥封,灌了一口,咕嘟咕嘟下肚,哈了一口酒氣:“這是以前一個沒落劍院留下的,那人號稱酒中劍聖,劍中酒聖,釀的酒,可是比西江月要好得多。”
“西江月是什麼?這酒好喝麼?”
“西江月是俺老家的土酒,也是好酒,不過和這美酒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里,俺前幾日拜入內堂,也算是真傳弟子,更為你口中的老頭兒器重,所以行事方便的多。這些美酒,他們不喝,就便宜俺了。”
“魔頭兒說了,喝酒……喝酒不好的。”
“肚子裡酒蟲兒叫,不喝豈不是對不起自己。哈哈。”
他笑了笑,撕扯著一根雞腿,喝著美酒,盤腿坐在冥河河畔,冥河子坐在石頭上,眼巴巴地吞口水,小聲道:“我可是吃天山雪蓮雷池飛魚的,我可是喝天王虎血的,我不要吃雞,我不要喝酒……要不,就吃一小口,就喝一小口?”
片刻之後。
“你耍賴,方才你說划拳的規矩,可不是這樣的!嗝!”
打了一個酒嗝,小丫頭赤著腳,穿著紅絲綢,綾羅裹身,站在光華的大青石上,一隻手握著酒盅,一隻手指著張森,面紅耳赤地醉醺醺喝道。
“是是是,當是俺記錯了,俺自罰三杯。”
“不行!這些酒都是我的!”
“那俺再吃一塊雞肉。”
“不行!這些雞肉也都是我的!”
“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