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有兩句話要問一問李將軍。”
李師道不愉道:“我與吳將軍喝酒,你一個下人,卻總是橫三阻四的,何時輪到你如此放肆?”
雷保恩冷笑道:“放肆的只怕不是在下,而是李將軍。素聞李將軍在青州飛揚跋扈,但這裡是桐柏山下,可不是鄆州。”
李師道拍案而起:“吳將軍,這桐柏山下是你的地盤,難道你想倚勢欺人不成?我如今便在蔡州,你又能奈我何?”
吳元慶冷笑道:“保恩,坐下,說話不得無禮,咱們淮西可都是些有教養的人。”
雷保恩道:“是。李將軍,我們一百將士,如何不見了?倒要請教。”
李師道冷笑道:“這不是你們的地盤嗎?又不是在鄆州,你們的人不見了,如何卻來找我?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吳元慶也不禁臉上變色,心想,難怪這裡事事透著古怪,只怕果然已經中了別人的圈套。卻仍是坐著不動聲色。
吳蘭芝聽說,喝道:“李師道,你幹嘛要殺我們?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這是幹什麼?你快快把我們的將士交出來,否則我把你碎屍萬斷。”
李師道冷然道:“這就是了,我與你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要殺你們幹什麼?”
雷保恩道:“借刀殺人。”
李師道哈哈大笑:“好一個借刀殺人,誰借誰的刀?誰殺誰的人?”
吳元慶心中已然明白,這一定是吳少陽預謀好的,可憐母親還叫自己爭取這次機會呢,他的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頓時明白了母親的苦心。
注:本回回目《天下脊脊罪在心》語出《莊子。在宥》篇:“天下脊脊大亂,罪在攖人心。”意思是天下紛然大亂,罪過在於擾亂人心。
………【第一章 醒悟】………
母親一定知道父親是吳少陽害的了,但她知道吳少陽已經掌握了淮西的勢力,連姐夫董重質都不敢吭一聲,憑自己又怎麼鬥得過他呢?所以母親只有隱忍不言,裝糊塗,她怕自己性格暴躁,忍不住,所以連自己也不敢告訴。而自己還對她產生誤解,她是用了多麼大的堅強毅力才做到平靜如常的啊。
吳元慶的腦中忽然浮現出母親那慈愛的面孔,那愛憐的目光。“你回來幹什麼?你要就一輩子在外面遊蕩,永遠別回來還好。”這時他才明白,母親說這話的深意,難怪她叫自己這一去就不要回了。然而自己走後,母親落在吳少陽那惡魔的手上,豈不就像陷在地獄裡一般嗎?他腦子飛旋轉,這些天種種不明之處,忽然間什麼都明白了。
他瞪著李師道,冷冷說道:“想不到,吳少陽果然與你勾結在了一起。好一招借刀殺人的毒計。”
其時天色已黑,月光溶溶,想到被人出賣的痛苦,母親家人的安危,吳元慶不禁心如刀絞。而此時此刻,自己亦是危機四伏,更可懼者,是這可愛的妹妹蘭芝也在身邊,真是讓人憂心如焚。
母親只想著自己一出蔡州就如羊離虎口,離開了危險,可是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次桐柏山之會竟也是這個陰謀的一部分,吳少陽與李師道早就勾結在一起了。
李師道笑道:“好一個冷麵太子,果然名不虛傳。”忽然長身而起,長笛橫處,七點寒星暴射而出,分射吳元慶胸口七處要**。
只聽“叮”的一聲悠長的輕響,吳元慶劍不出鞘,只在胸前一掠而過,七點寒星都打在劍鞘上,雖有先後,只因離得太近,度太快,卻只出一聲響聲。只聽噹的一聲,吳元慶身子疾躍而起,劍已出鞘。人在半空之中,輕輕一個轉折,劍光如銀,長劍向李師道刺去。李師道一招“董永橫笛”相擋,笛劍相交,錚錚錚的響聲連綿不絕,吳元慶借力再次躍向高空,轟的一聲,已經從茅屋頂穿出。
李師道被吳元慶一劍逼得連退三步,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