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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部分

有關張舜卿的謠言,在京師裡傳的很廣。防民之口勝於防川,這種桃色新聞,更是為百姓所津津樂道,即便是宰輔權威也壓不住。無風不起浪,即使沒有過硬證據,也有不少人堅信張舜卿確實已失申於范進。這個流言讓一些本不會與張家產生交集的人,看到了成為接盤俠的希望。

社會本就是由各種想法各種態度的人所組成,有人愛惜羽毛,在意名聲,也有人更看重成功。一些道德君子認為張家千金左右已經失了清白不值錢,誰都可以娶,自己為何不能去爭一爭?由想法而至行動,開始為提親做準備,在這之前,打倒范進就成了個必要途徑,一如打倒魔龍才能救出公主,鄭家這座魔龍城堡外,屠龍勇者絡繹不絕。

張居正當國,楚人得勢。在京師裡,湖廣籍文士本來就多,包括一些頗有名氣的前輩,也被請出來當做公證。除了這些人以外,甚至還有些參加武科的湖廣籍武進士也出現在范家門外,向范進提出比武的要求。其結果就是被范進一句:“回屋睡外頭冷”,無情拒絕。

一批批想見或不想見的客人紛至沓來,直到三月初二這天,家裡來了一個較為重要的客人,才讓范進的態度邊得認真起來:張家三公子張懋修,登門拜訪。

自從上次與張舜卿私會之後,張懋修是不大敢見范進的,生怕其又提出見面的要求,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這次他前來,倒是讓范進大喜過望,忙把他拉進房間裡詢問著張舜卿的身體情況。

張懋修道:“姐姐眼下身體還好,不過將來就不好說。”

“這什麼話?什麼叫眼下還好,將來不好說?”

“你別這麼兇行不行啊,你現在還不是我姐夫呢,再說將來是不是我姐夫,現在也難說的很。你家門口這些固然是沒什麼希望的妄人,可是不代表其他人也沒機會。我爹最近在為二哥辦文會,讓他多認識一些人,多揄揚一些名聲,還讓姐姐也參加。這什麼用意,你應該很明白吧?”

“我當然明白了,這種文會我可不可以參加的?”

“當然不可以了。姐姐把我派來,就是要我給範兄傳話,千萬不要為了見姐姐參加這些文會。姐姐不會去,也不讓範兄你去,免得中了計策,白白丟了面子。”

“你看,舜卿還是關心我的,所以說我早晚還是你姐夫。再說,我為張二兄扛了這麼大雷什麼都沒說,你還敢說我不是姐夫?不是姐夫誰為這事扛啊,我冤不冤啊。”

張懋修笑道:“得知範兄中了會元之後,姐姐也發了頓脾氣,在家裡把張四維和申時行好一頓罵。說他們心機太重,用範兄做擋箭牌,這不公平。。”

范進笑道:“你回去對她說,能為首輔分謗,我求之不得。再說我這一出頭,就把張二兄掩護下來,也算是自己人替自己人挨刀子,不冤枉。”

“話雖如此,姐姐還是不歡喜。按二哥說,這就叫女生外嚮,一有了情郎就不再念著家裡人的好處。”

范進笑道:“舜卿打發你來,就為了說這個?”

“那倒不是,是姐姐要小弟提醒範兄,張四維、申時行兩人皆無肩胛,不足以共商大事。若是範兄有所請託,不能找這兩人,他們不會幫你,只會出賣你。還有就是一定要耐的住性子,不可操之過急,否則只怕反為不美。按姐姐的意思是……”

“殿試之後再說,如果可以中一甲,提親就比較硬氣,老相國一高興也許就點頭了也未可知。”范進接過話,隨即笑道:“這事說易行難,殿試不比會試,一不糊名二不謄錄,誰的卷子一目瞭然。若是相爺有意把我放到第三甲最後一名,我也沒什麼臉面提親。”

張懋修道:“那倒是不會,不過名次上只怕好不到哪裡去。範兄,你別見怪,家父對姐姐視若掌珠,你們兩個這回也實在是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