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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部分

不必解釋了,我都明白的。這件事錯在我身上,我自當承擔後果。至於提親的事,我會找一個合適的時機,找合適的人向相爺提媒。”

范進在京裡是沒什麼根基的,但是要想找個媒人也沒那麼難。不管是馮保又或是李夫人,都有資格出來做個冰人。說到底,這事還是取決於張居正,而不是取決於媒人,除非范進能強大到請來皇帝或太后出面,那當然容不得張居正拒絕。可想想也知道,這是辦不到的事。

張懋修道:“範兄,其實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姐姐對你的情義,我看的很明白,除了嫁你,嫁給其他人,姐姐都不會快活。可是父命難違,小弟做不了家父的主,他老人家認定的事,外人也很難逆轉其心意,這裡面的難處實在是勢比登天。在家裡,我和阿古麗都不敢在姐姐面前說起這一層,可是姐姐冰雪聰明,如何猜不到。我真的有些怕……”

范進道:“舜卿也知其中艱難,但是她對我有信心,相信我能解決這個難題。張兄也該對我有信心,你的姐夫,我當定了。”

兩人正說著話,範志高從外面進來,手上又拿了封名刺,神色有些古怪,以家鄉話道:“九叔,這次來的,也是張家人。是不是要三公子迴避下。”

“迴避什麼,難道有主人避僕人的道理,不管來的是誰,請進來吧。”

片刻之後門簾掀動,姚曠自外走入,先給張懋修見禮,後給范進行禮。然後道:“老爺有請範公子過府一敘,車就在外面,請公子上車。”

張宅之內。

對於會試的結果,張居正並未表現出過分的喜悅與激動,在他看來,自己兒子中試本來就是情理中事,對於必然發生的事,根本犯不上高興或是激動。不過熟悉相國的人如遊七姚八者還是能感覺到,在會試結束之後,相爺的心情確實比以往為好,至於心情好的原因是因為二公子被錄取,還是其他原因,就不易猜測。

張居正對兒子管教很嚴,張二公子也不敢像在南方那樣,動輒去教坊買笑。不過在家裡搞聚會,父親並不限制,相反倒大力支援。是以自會試結束之後,張家也便是座上客常滿,杯中酒不空,天天啟華宴的景象。

被請來的自然不會是范進門外那些屠龍者可比,這些人都是才貌雙全,頗有些才名的文士。於本科舉子裡不管會試名次如何,自身的才名都很響亮,算是東南這一次趕考才子中的上品人物。家室清白,家格不算太低,但又不足以頡頏張家的權柄。不管張舜卿選擇其中哪個人,張居正都有把握壓住他們,不至於讓女兒受罪。

偶爾有人會見到張居正,以弟子禮拜見,張居正也會與他們交談幾句。只是其日理萬機,自然沒時間耐心指導什麼,三言兩語即告結束,饒是如此,也足以讓這些舉子興奮不已。

剛剛在前往書房的路上,與一個湖廣學子交談一番,因為對方與自己是大同鄉,話說的就多些。分手之後,那書生的腳步都變得格外輕快,人彷彿要飛到天上去。等到了書房裡,張居正已經把那人名字忘記了,只記住了其身上的特質:浮誇。

“這一科的舉子,有才學的還是有一些的。像是沈君典,他的文字很好,學問很紮實。還有潮州的林夢楚,之前聽說把他文才不出色,可是看他的墨卷,卻發現是坊間傳言不實。這人做學問是一板一眼,不夠花俏,也不尚巧變,但是本事還是有的,頗有當年林東莆的風采。不過,他們都有一個毛病,缺乏歷練,不能任事。在翰林院做詞臣尚可,真到地方上任事,包準鬧的一團糟。”

大管家遊楚濱道:“老爺說的是。吏部那裡現在選官都得抽籤,否則就要打架。一群等著分發實授的官員,寧可借債度日,也不願意到縣裡做縣令。實在被分了縣令,還不肯去,千方百計找門路疏通關節,以求改任。官員如此,何況士人學子?肯踏下心來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