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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部分

是冤孽,便宜他了。將來敢對小妹不好,我要他的命!”

在水手的吆喝聲中,大船解了纜,離開碼頭前行。幾名同行者,如蒙恩赦一般,興高采烈地返回自己的船艙,繼續做自己的道德文章。張嗣修心內如焚,無數念頭紛至沓來,拳頭在桌上用力敲打,反覆唸叨著:“妹妹……只要你過了這一關,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二哥都不會再多說一個字。一定要過關……一定要挺過去……”

天花莊內,張氏的住處已經安排好了。

她所居住的是一處單獨院落,一座前後幾進的莊園裡,只住了她及春香等僕人,再沒他人。

這院落最早屬於這片莊園的莊頭,居住環境僅次於徐鵬舉自己留的房間。這處院落裡本來住的也是幾個官家女眷,可是她們的家人誰也不是首輔,張氏一來自然就要搬出去,把整個莊園留給張氏。

張嗣修臨走時,給妹妹留下的細軟首飾很多,還有些上好衣物。即使都是天花病人,到了張氏這個身份的女人,也不會睡其他女人睡過的被褥,所有鋪蓋等物全都要更換。原有的東西全都要燒掉,一些帶進來的東西要搬進來,原有的傢俱擺設,也要重新規劃。

這種房間由於是專門劃給有來頭的女子居住的,房間裡是有些擺件以及字畫古玩之類的物件,在這些婆子看來已經比自己的家不知好到哪裡去。可是春香只一看,就能找出無數毛病,不是書架的位置不對,就是傢俱擺的不成體統,小姐若是看見了一準不高興,就得連夜挪動。一通折騰下來,天也快亮了。

這幾個僕婦都是僱傭來的,於主家的忠誠度並不高。被支派著幹這幹那,心裡大多窩了口氣。活沒幹完,就已經有人抱怨著不想再幹。春香在張氏兄弟面前表現的很乖巧,在這些婦人面前卻異常強勢,話不投機,當場就把幾個婆子全都開革了去。

由於張家沒有人在這,張氏又不能視事,春香就可以代替張家行使權力。幾個婆子拿到了一個月的薪水,也沒法賴著不走,心情卻都不怎麼好。天尚未明,人也不好走,就都聚在柴房裡小聲地抱怨著,說著主家刻薄,以及春香的狗仗人勢之類的閒話。

一個婆子忽然道:“你們看到沒有,張家小姐上轎子時,隨身還帶了個小匣子,你們說,那裡是什麼?若說是金銀細軟,那些東西都在春香手裡,再說那小匣子一共沒多少分量,能是什麼好東西?”

“我看,多半是些見不得人的玩意。”另一個婆子哼了一聲,“這兩天外院有人向張氏的院子裡扔紙團,這事還想瞞過人麼?你們說,誰沒見過那些紙團?要不是看她可憐,我早就把這事說出去,鬧它個滿城風雨了。結果她卻一點也不領情,半文賞金不曾發下來,這等慳吝之人,跟著她也沒什麼意思。”

其他幾個婆子也都點著頭,表示自己也經歷過這件事,這話不是虛妄。隨即又開始鄙夷著張家小姐的品行,認為其行止不端,得天花是報應之類的話。一個婆子一直沒開口,找了個上茅廁的藉口離開,卻只找了個背風地方,手忙腳亂地,從懷裡摸了張紙出來。

搬家的時候,她僥倖接近了錦匣,大著膽子開啟了匣蓋,從裡面抓了點東西就放到懷裡。直到沒事的時候伸手去摸,才發現是一張紙。

她並不會因此就感到失望,在江寧城裡混的,眼界哪能那麼短淺?能被張家小姐當寶貝似地隨身攜帶的紙,想必價值連城,說不定就是什麼官宦子弟來往的要緊書信,拿到手裡就是一場天大富貴。

江寧文教興旺,即使是婦人,也認識幾個字。懷著忐忑地心情,婦人顫抖著開啟了紙張,此時天色將明,藉著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