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或許還有可為。
與妻子說了幾句話,卻得不到安慰的花繼胤,自顧睡去。在夢裡,他再次夢到繼蔭的那個笑容,明明是個可愛男孩的笑臉,卻讓他一陣毛骨悚然,自夢中被生生嚇醒,冷汗滿身。
旭日東昇。
男子小心地推開身旁女子的嬌軀,伸手準備去抱衣服,不想女子極是敏感,一下子抱得更緊,閉著眼睛,嘴裡呢喃著,“當家的別動……再抱抱我麼。”
“晚上再抱,現在該起了,你去燒個豬頭,給花家那對母子送過去。他們在花家吃不飽,就指著我這給補點葷腥。今天還要來客人,我不在就由你接待。”
“還有客人?”
“當然會有了,昨天事情剛發生,一些人不知道。那幫大嘴巴秀才,這會肯定去茶樓酒肆,介紹自己的英雄事蹟,或是為那對母子討公道。用不了多久,半個句容的人就都知道了。”
范進邊說邊坐起身,鄭嬋伺候著他穿戴衣服,只聽范進道:“這不是花家一家的事,而是關係到句容的事。尤其是商賈,沒了名聲就沒了信譽,生意就做不下去了,所以他們肯定得來求我別把事說出去,你這大美妞今天發筆橫財,送的禮物自己收著。”
鄭嬋道:“那當家的你現在呢?”
“我也有我的客人要拜,六小姐那裡要去一趟,鳳老那裡要去謝一謝,這次魏國公府和鳳老都幫了忙,我得回拜。還有就是在城裡轉一轉,表示一下自己的態度。繼蔭母子也不是沒人撐腰的,誰敢對他們不利,我不會答應!”
想著范進去見六小姐,鄭嬋心裡就莫名有些酸。固然她知道對方是名門千金,不可能給范進當小的,兩人之間應該不至於有什麼,但一想到那天徐六雨中聽琴的模樣,就對兩人的接觸有莫名地牴觸。只是身份限制,不敢多口,只好無聊的到廚房裡去燒了豬頭,又交給張鐵臂送去花家。
坐在窗邊,雙手託著腮,無聊地看著窗外。這年月娛樂手段匱乏,一個不怎麼認識字的女人,實在是找不到有意思的事做。腦海裡剩的,就只是范進的樣子。時而露出笑容,時而又露出痛苦模樣,想起自己那段悲慘的經歷,她心中就總覺得自己低了別人一頭。眼下歡情雖好,卻不知能維持多久。
過去她心裡沒真的有過哪個男人,對感情的事也無所謂。認為找男人不過是找個過日子的人,吃飯穿衣生兒養女,談不到刻骨銘心。可現在只一想到未來被范進冷落,她就不知該怎麼活下去,是以只要范進高興,要她拿什麼手段都行。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當口,客人已經到了。由於范進不在,就只能由她負責接待。不比錢採茵那種受過專門訓練,待人接物落落大方,鄭嬋以前在外面跑過,不怎麼怯陣,但是禮儀方面有些欠缺,話也說的不算得體。好在來的客人是幾個商賈,倒也不至於太過講究。
幾人對鄭嬋極是客氣,連聲稱為姨娘,見是個女人,便沒有客套話,直入主題道:
“我等都是句容這裡的生意人,小本經營,賺幾文使費。方才聽人說起,昨天花家那邊的事情,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怎麼書香門第也能出這種事?事關句容體面,不容輕忽,還望鄭姨娘在範老爺面前美言幾句,千萬要顧全大局,不可意氣用事。若是此事傳揚出去,我們這些人的生意就不好做了。生意場上最重信譽,落一個句容人不仁不義的名號,誰還肯和我們交易?求求範老爺千萬慈悲,別打破小人的飯碗。這裡有我們的一點小意思,鄭姨娘還請笑納。”
兩匹上好的寧綢,外加一身上好綢衫,即便是在盛產絲綢的南方,價值也很可觀。這還只是是開始,這幾個商人走後不久,又陸續有幾家商賈上門,禮物都沒少送,到了中午時分,連店房的掌櫃都私下來拜見鄭嬋,將一包散碎銀子遞過去道:
“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