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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部分

者盧錦是個見了官就嚇得躲到床下的膽小鬼,又哪來的膽量提了刀去殺皇親。又不是所有的屠戶,都一般孔武有力。還有,荷花提到了銀子,周世臣不是說日子過的一般麼,哪來的銀子?”

夏夢海道:“周世臣遇害之前,剛得了一筆錢,整整一百五十兩銀子。按荷花說,那筆錢是他準備用來討個娘子的,所以沒存起來,就放在家裡。不想事情未辦,就被殺掉了。事後搜檢,只找得了幾兩散碎銀子,整數銀子並未得見。”

“兇器可有?”

“屠戶人家,刀子是有的,斧子尋常人家也有。只是刀斧之上,並不見人血痕跡。”

“那這案子怎麼個結法?翁司寇亦是持重老臣,總不能就這麼糊塗過去吧?我在江寧時,與他雖然沒正式會過,但也聽說過他辦案是有些手段的。號稱鐵面無私,鐵案如山,這麼個二鐵司寇,不會胡亂斷案吧?”

夏夢海冷笑一聲,“翁儒參除了這兩鐵,還有一鐵,叫做鐵口直斷。他說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不容人置喙。偏生他的年歲大資格老,別人還不敢去惹他,日久天長便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哪還有他人多嘴的地方。這一案裡他就咬住了一條,人犯在兵馬司已經招供,那就一定是他們做的,否則怎麼會招認?至於到了刑部喊冤,那是刁徒為逃避王法,故意來滾堂熬刑的,不足為信。銀子可以是藏匿在某處,刀斧已經扔掉,至於劈門則是其為了轉移視線,故佈疑陣。當時在公堂上三位主事都認為他這斷法太過草率,可是畢竟翁司寇是主審,其他人又有什麼辦法?現在這卷宗拿出來,若是咬著這條,倒是可以嘗試去翻翻供,但是肯定有人要問,既然你說人不是荷花她們殺的,那是誰殺的?這口鍋丟下來,誰接?”

他將酒一口飲下,又夾了塊鴨肉丟進嘴裡。“範傳臚,夏某看你這人不錯,你恩師更是少見君子,便好心多幾句嘴吧。京師裡從來不少聰明人,你看得到的事,別人未必看不到。可是為什麼別人不說話,留這這麼大的破綻讓你找?無非是大家知道,一個破綻扯出來,就得有十個破綻等著自己去彌縫,實在犯不上。荷花不是你的老婆,王奎幾人與你素無瓜葛,為他們出頭惹翁大立,犯不上。再說這一案最後定案的是高閣,他當時急著辦大事,隨便就批了個斬,有他這個批示在,誰敢翻這個案?大理寺、都察院,這裡面明白人多著呢,可越是明白越不能碰這個燙手饅頭。你是二甲傳臚,未來的前途在翰林院,不在這刑部。學學其他進士,每天畫個卯,然後呢找個地方坐坐,喝幾杯茶,看幾份卷宗,不管看不看的明白就裝模作樣的看。混到館選的時候一進翰林院不是很好,何必為這點事勞心勞力?再說當年的人許多還在,若是為了旁不相干之人,誤了自己前程,這就划不來了。”

范進笑道:“夏司庫說的是人間正理,範某極是感謝,不過在範某看來,夏司庫你自己也沒放下,否則就不會和我說這麼多了。”

“我家在刑部幹了幾輩子,見過的冤獄冤鬼不計其數,習慣了。”夏夢海拍拍自己那大肚子,“笑口常開,笑天下可笑之人;肚大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修煉不到我這火候,在刑部怎麼待啊?不過呢,我的道行確實沒到家,每每想起那幾個犯人在公堂上喊冤枉,被烙鐵燙的皮焦肉爛鬼哭狼嚎,依舊喊冤不止的模樣,心裡就總覺得不舒坦。這不是給他們家裡幾個錢,就能買回來的心安,晚上睡覺的時候,會做噩夢的。我當然希望有個人,能把這案子釐清,還死者一個安寧,也給生者一個公道。可是這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