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所作所為,蕭去病就覺得頭大。還沒到長安,就給自己樹下一個大敵。算了,到時候小心應對就是了。
好半天,邊令誠終於咬牙切齒,悻悻地同意了蕭去病的折中辦法。拿了蕭去病寫的奏疏,對高仙芝,王承恩挽留他留宿一夜的話聽都不聽。轉身就帶著幾名萬騎騎兵,在人們詫異的目光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安西軍大營,前往不遠處的驛站。
經歷了這個插曲之後,一路上都沒什麼事情發生,大軍每天行軍一百多里,距離安西四鎮最西端的疏勒鎮也越來越近。然而高仙芝,段秀實的臉色卻一天差似一天,原因無他,他們早先在龜茲就派出去的斥候,一個都沒有回返。
這太不正常了!
第二十六章 初遇蛇牙
蔥嶺,位於安西四鎮最西的疏勒鎮以西,是幾條山脈的匯聚處,也就是今天的帕米爾高原。蔥嶺橫隔東西,隔絕內外,蔥嶺以東,就是安西四鎮,以西就是河中昭武九姓。
蔥嶺有兩條道,向南,可經小勃律進入吐蕃,或者折向西南,可經吐火羅(今阿富汗)進入天竺。這條路多高山險阻,偏僻難走,卻是吐蕃北上進入河中或者安西的必經之路。四年前高仙芝攻佔小勃律之後,就牢牢卡主了這條通道,遏住了吐蕃進入河中和安西的咽喉,吐蕃與大唐的西域之爭,大唐牢牢佔據了主動。
疏勒向西,沿赤河北上,翻越蔥嶺則可以到達寧遠國的渴塞城,這條通道正是安西軍進出河中的必經之路。而寧遠國正牢牢卡在這條通道的出口上,其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也難怪大唐對寧遠國格外重視。
蕭去病此刻就行走在這條山道上。大軍還未到疏勒鎮的時候,高仙芝就發覺出事情的蹊蹺,派出去打探河中情報的斥候一個都沒有回來。直到李嗣業從疏勒派人來回稟情況,才知道這些斥候在去往寧遠國的路上都遭到了伏擊。十幾個斥候只有兩人掙扎著逃了回來,且身受重傷。
蕭去病所在的這支十人隊伍,正是高仙芝派出的第二批斥候。這是蕭去病提議的,十人都身手不凡,精通騎射的精銳,安西軍四人,除了蕭去病,還有顧小俊,李二狗,和一名叫做王河水的斥候老兵;葛邏祿人五人,由射鵰手阿米爾江帶領;還有一個帶路黨曹阿攬延。十人二十馬,為大軍先行開路。
這條路很不好走,好在一路上也沒什麼事,在翻過海拔六千多米的葛羅嶺之後,十人的隊伍進入一條地勢稍低的穀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高原缺氧的感覺真不好受。大家跳下馬來,緊一緊跑松的馬肚帶,鞍具扶正一下,再給馬掛上布槽,喂一些馬料。等忙完這一切,才有人坐到地上休息,喘著粗氣。
顧小俊靠在一塊大石頭上面,低聲說道:“沿著這條穀道一路向西,走大約兩天半,然後再折向北走三天,就到寧遠國了。這條路我跟著中丞走過兩次。”
阿米爾江嘴裡叼著一根草莖,聽到顧小俊說話,呸地吐出草莖,附和道:“走了七八天,眼看就要到寧遠國了,不是說有敵人伏擊我們的斥候嗎?怎地我們都哨探這麼遠了,連個鬼影子都沒哨探到!”
蕭去病搖了搖頭,淡淡笑道:“說不得他們就在前面等著我們呢。顧小俊,前面的路地形怎麼樣,好走嗎?”
顧小俊坐了起來:“前面路還好走,地形太過險峻,有很多峽谷。”
蕭去病點點頭:“這就是了,這樣的地形不是正適合埋伏狙殺麼?”他突然頓住了,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凝神去聽,果然有人馬走動的聲音,他哈哈大笑:“這不就開張了,前面四五里,有人過來,兄弟們做好準備接客了!”
大家一陣興奮,很快整理好一切,騎上戰馬,從背上摘下弓箭,從胡祿裡抽出羽箭。
這是一條寬約二十幾丈的穀道,兩邊是高聳的山壁,地上多是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