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后來意十分明確,為了保住姜世謙,曾家的戲,她不打算再看了,見了皇帝身後跟著姜世謙和曾林,也沒表露出什麼異色,指著曾林開門見山地道明來意,“這曾家小子的妻室蘇氏,被哀家的人因緣際會碰上了,哀家想著冤家宜解不宜結,這蘇氏出身卑賤,怎堪匹配曾家小子,曾家小子的兄長因本宮絕嗣,哀家便將蘇氏腹內的孩兒還給曾妃,如此,曾家大公子有子嗣傳承,曾妃復位後,這曾家小子也可另聘高門貴女;哀家以最大的誠意與曾妃講和,皇上,看在哀家如此心誠的份上,還請皇上饒過世謙這一回吧!”
曾林此時的心緒可謂是起伏跌宕,剛欣喜於得知雨孃的訊息,下一秒卻又遭受一重重大打擊,萬分擔憂蘇雨的處境,竟顧不得場合,開口問道,“太后娘娘,草民斗膽,敢問草民妻兒如今可還平安?”
“哀家是將蘇氏平平安安地送給曾妃的,但蘇氏如今是否尚安,哀家卻不知了;”姜太后忍著性子,搭理了曾林兩句,又轉頭對皇帝道,“皇帝,哀家所言句句屬實,大慈寺便在一旁,皇帝隨時可親去查探;哀家只世謙這麼一個嫡親侄兒,看在哀家的三分薄面上,皇帝饒世謙這一回吧!”
皇帝此時心中所受的衝擊也並不小,剛得知生母的“忍辱負重”,忽而又發現生母也並非自己所想的那般善良,“去母留子”這樣謀害人的事生母也會做,事情趕在了一處發生,皇帝想弄個清楚明白的心更加急切,倒是和曾林此刻的急切不相伯仲。
蘇雨此時卻不像曾林想得那般無助,只能坐以待斃,在知曉慧慈師太亦是刀俎之後,她也有自己的盤算。
“少奶奶,咱們真要這麼做嗎?”紅燕照著蘇雨的吩咐用碎瓷片裁好了布條,心裡仍是有些惴惴不安,神色略帶慌張地再次確認道。
蘇雨拍拍紅燕的手,安撫著她道,“紅燕,你還看不明白嗎?師太根本沒想過就這麼送咱們回家;咱們想回家,就得自己想法子;你不想回家去嗎?”
蘇雨話音一落,紅燕便急急忙忙地說道,“想,想,少奶奶,奴婢一直都想快點回家!可咱們這麼做,會不會……?”
“咯吱”一聲,院落外的大門被推開,紅燕的話被吞掉一半,神色更加慌張,蘇雨扶著椅子站起來,十分從容地對紅燕笑道,“紅燕,別胡思亂想了,師太已經來了,照著咱們原來的想法去做就是;世事難得兩全,如果咱們不想再繼續受制於人,那就別再東想西想了。快,跟我去迎一迎師太!”
說是出迎,蘇雨也不過是在紅燕的虛扶下走到了居住的廂房門外,見慧慈已走入院落,笑著相請道,“還請師太隨民婦入廂房內一敘。”
暗處裡,給了紅燕一個照章行事的指示,有心算無心,加之慧慈師太怎麼也想不到蘇雨會出這一手,在被碎瓷片架於喉間之時,饒是清修多年,慧慈的怒氣也無法壓制,浮現於神色間。
蘇雨卻不為多動,吩咐紅燕仔仔細細用布條將慧慈師太困於座椅上,見慧慈師太被嚴嚴實實地制住了,這才道,“民婦情非得已,對師太多有冒犯,還請師太多多見諒!師太的盛情款待,民婦感激不盡,但民婦思家情切,還望師太成全,替民婦送一封書信給民婦家人。”
紅燕甚為盡職,將慧慈師太手腳、身體用布條綁縛得紮紮實實,想必此生從未如此受制於人,慧慈師太看蘇雨和紅燕二人的目光凌厲如刀,不過初時試探性地掙扎一二,便坦然地接受了自己所處的困境,對蘇雨提出的條件視若罔聞,並不理睬。
蘇雨也不氣餒,依舊笑笑道,“師太,民婦並不想將此事鬧開,若師太不允替民婦送信,那民婦只好請門外的小師傅入內,有師太為質,想必小師傅們不敢不聽民婦的話。”
神色十分認真,毫無虛哄恐嚇之意,分明是不怕將此事真的鬧大;如此屈辱,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