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豈會甘願鬧得人盡皆知,對蘇雨的話也不得不考慮起來,但仍不願就此如了蘇雨的意,“蘇氏,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忤逆親長;吾必令勉之將你休離。”
“如此甚好!”蘇雨從袖中掏出一封書信,置於慧慈眼前,仍是含笑說道,“此信正需師太命人送與民婦的相公,還望師太遣人當一回信使。”
蘇雨的態度顯然真正激怒了慧慈師太,她大半生都是高高在上,便是出家為尼,也未曾受過此等屈辱,更何況是被一直都不怎麼瞧得上眼的蘇雨如此對待,怒火上湧,失了理智,怒斥道,“你休要痴心妄想了!”
瞧見慧慈已有些惱羞失常,蘇雨只得嘆息一聲,再強逼就真是要兩敗俱傷了;蘇雨朝著慧慈師太深福了一禮,而後不無歉疚地道,“雨娘多謝姑祖母手下留情,留腹內孩兒之性命;雨娘所為,實情非得已;腹內乃是雙胞之胎,已有七月有餘,雙胎多會早產,雨娘沒有更多時間籌謀了;不得已這才冒犯了姑祖母,姑祖母既念著曾家,此事,不如交由相公決斷,雨娘冒犯長輩,想必相公也是再難相容;但螻蟻尚且偷生,雨娘也只求一條生路,望姑祖母成全。”
慧慈見蘇雨竟也這般軟和下來,臉上倒是真的露出了微笑,“蘇氏,你比我想得還要聰明!竟然敢想出這樣的法子,不過可惜了,你太過聰明瞭,我本想留你一命的,但有你在,勉之的後院註定不得安寧,你,留不得了!你孃家人素來待你親厚,瞧在孩子的面上,若你聽話,本宮保你孃家一世富貴榮華!”
“姑祖母是打定了主意,不肯給雨娘留一條活路了?”蘇雨頓覺十分疲憊,“您將我孃家人如何了?”
“本宮只是派人保護著,畢竟也是曾家子嗣的外家不是!”慧慈輕描淡寫中的那份高高在上徹底激怒了蘇雨,憑什麼她覺得決定別人的生死是這麼理所當然,囚籠難破,蘇雨心中陡然起了一個念頭,拉個人陪葬也不錯!
蘇雨頓時笑顏如花,“姑祖母,雨娘不光聰明,更狠得下心,您既然不肯給雨娘生路,不如您陪著雨娘一起下地府吧!有個伴,咱們都不會孤單!您要麼立刻讓人送信,要麼咱們便一同葬身火海,共赴黃泉。”
蘇雨掏出隨身帶著的火摺子,慧慈師太的神色此刻十分凝重,屋內一下陷入了僵持!
“著火啦,來人啊!快救火!”
皇帝,涼王,曾林都沒有想到,三人前來拜見慧慈師太,首先遇見的便是一場火,火勢由內向外,門窗緊閉,定是屋內之人縱火**,幸好救得及時,屋內的三人都沒有什麼大礙,在慧慈師太,蘇雨,紅燕三人之中,縱火之人,除了蘇雨,再無旁人。
人都被救出後,皇帝的怒火才宣洩出來,“把這個放火的瘋婦給朕關押起來!”
蘇雨劫後餘生,在見到涼王那一刻,心裡就沒有一絲欣喜,她望著曾林,萬分抱憾地道,“相公,你怎麼來得這麼晚呢?”
話語中,死氣沉沉,仿若垂暮。
皇帝帶在身邊的侍衛不多,領命捉拿蘇雨的只有兩人,曾林沒怎麼費勁便攔下了,先奔至蘇雨身旁,蘇雨的脈息紊亂,顯然胎兒都有些不穩了,鬧成這樣,姜太后所言已經無需再查證了,曾林很是受傷,“太妃娘娘,祖父臨終前曾囑咐道,‘曾家能幫娘娘您的都做了,若曾家僥倖能有血脈殘存,還請娘娘能看在同出一脈的情分上,庇護一二,就算是償了曾家的情了!’草民斗膽,請娘娘看在祖父的情面上,饒恕雨娘吧!”
“大哥他果然知道!他知道了怎麼也不怪我啊!”曾林的話如一道驚雷擊得慧慈師太滿面愧疚,喃喃地道,“勉之,你不想重振曾家嗎?”
曾林搖搖頭道,“以前的曾家永遠都找不回來了,祖母祖母,爹孃,大哥大嫂,他們都不在了啊!娘娘,現在的曾家,只有我跟雨娘,還有雨娘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