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教育本人,警示他人,一巴掌把這廝抽到南沙群島去……他看看自己的手掌,自嘲地搖搖頭,也就想想,反正是不捨得真下手。
等他到了翟老炮那裡報到的時候,以現場的混亂情況和提著槍的眾人不那麼友好的神色來看,顯然翟海東和何景明這一對老朋友的關係不那麼和諧。何景明有些老頭子派頭,穩穩當當地坐在那,被一堆人明著暗著拿槍指著,翹著二郎腿坐的大爺似的。見了莫匆進來,眼皮才抽了抽。
莫匆沒吱聲,對翟海東點點頭,就往牆角一站,給自己點了根菸。
何景明斜著眼看了看他,陰陽怪氣地來了一句:“翟睡獅,你這真是一代新人換舊人啊,敢從我手裡搶人的,這麼多年他是頭一個。”
“黑衣年輕,我的賬他都不買,沒規矩慣了,也沒見過多少人,別跟後輩人一般見識……再說,”翟海東笑著頓了頓,手裡轉著一串佛珠,“和醉蛇也是這麼多年的老交情了,你在我的地盤上對他的人出手,於情於理,也說不過去吧?”
何景明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那是我的事……”
翟海東擺擺手:“是誰的事無所謂,那也是醉蛇的態度,我大費周章地請你來,不是翻賬的,只為讓你看一樣東西——”他揮揮手,白志和立刻會意,低頭對旁邊的人說了句什麼,片刻,有人端了一個托盤上來,上面罩著一塊布。
翟海東眼睛看不見,嗅覺相應地敏感些,神經質地捂住鼻子,何景明看了一眼那托盤,有些疑惑。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連牆角心不在焉的莫匆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什麼東西?”空氣裡腐朽的味道瀰漫開,何景明也輕微地皺皺鼻子。
白志和上前一步揭開托盤上的布,有人低低地驚叫出聲。
那托盤裡竟然是一顆人頭,呈現出噁心的灰色,像是被什麼東西吸乾了一樣,頭髮全不見了,五官糾結在一起,極其猙獰。何景明皺皺眉:“這算什麼?”
白志和在一邊低聲說:“何董,這是我手下不成器的一個弟兄,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好幾天,後來被人在他常去的夜總會後門的下水道附近找著了,只有一顆腦袋,身體到現在仍然不知道在哪……這本來不值得何董親自過目,但是……”他戴上手套,伸手把那顆人頭轉了一圈,後腦勺對準了何景明。
“何董,您看看這個。”
何景明的呼吸猛地一滯,翟海東手上的佛珠轉得越來越快——那死人腦袋的後腦勺上有一個明顯的鳶尾花紋身,惟妙惟肖的,鮮亮極了,就好像整顆腦袋上的養料都被這花吸進去了,妖異而泛著不詳的氣息。
翟海東遊絲一般地說:“你還記得麼?德國鳶尾的花語……”
“神聖。”何景明說,他死死地盯著那腦袋上的紋身,要把眼睛瞪出來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今天晚上更新晚了,出去燒紙去來著……看到那紙錢上的冥幣上市10億還是幾億的,不由感嘆,那邊的通貨膨脹也忒嚴重了。
大概經濟人才都投胎去了,業務沒人管啊
第三十七章 鬼魅
莫匆自然看著那朵狗尾巴花不明所以,但是外邊的樑上君子卻震驚了。
安捷嫌莫匆走得太慢,又比較尷尬,所以追上了何景明一路,正好把兩個人歷史性的會面看了個全套。但是心裡的疑惑一點都沒減少,直到那顆繡了花的腦袋瓜大喇喇地擺在桌子上,他才明白醉蛇這麼興師動眾是幹什麼。
德國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