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捷狠狠地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壓低了聲音:“自己收攤?!你知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本打算實在不行就讓醉蛇出面,老獅子怎麼也得賣他一個面子,不至於和這毛孩子一般見識,以後讓他踏踏實實的該幹嘛幹嘛,誰知道還沒怎麼著呢,他自己先跳出來了,“你可真是還沒好了傷疤呢就先忘了疼……”
莫匆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這個剛剛還整個人埋在他懷裡、喚起他強烈保護欲的人居然像他老爸一樣用教訓的口氣說話,他一抬手打斷安捷:“你是因為我爸來北京的?”
安捷一愣。
莫匆微微低著頭,笑了笑:“因為我爸……我還真沒想到我爸這輩子也能認識你這樣神通廣大的人物。”
“你……”
“安捷,”莫匆黑色的眼睛對上安捷的,以一種極認真的神色看著他,他說,“那我爸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是個同性戀?”
安捷覺得自己好像得罪了皮卡丘,被十萬伏特瞬間給秒殺了。
莫匆抬手在他臉上輕輕地劃了一下,帶了點自嘲和不動聲色的苦澀笑了一下:“尤其喜歡……好看的男人。”
他說完把領子往上拉了一下,槍放進大衣兜裡,轉身走了。
安捷顯然沒有回過味來,短短的一點時間內,已經有兩個人以曖昧的言語和姿勢摸過他的臉了……他想,如果這兩個不是男人,那這一天就是冬季裡的春夢。
可惜了,現在對安捷來說,純粹是冬季裡的噩夢。
他低低地咒罵了一句,到底還是跟了上去——人啊,多被打擊幾次就習慣了,莫匆這小子,還不知道有多少么蛾子。
何況安捷心裡有太多的疑問,為什麼何景明會來北京,為什麼翟海東會出手,又為什麼莫匆好像知道他在何景明的車上……他開啟手機,本來想給醉蛇打個電話問一聲,卻沒想到才一開機,一通狂震,一連串的簡訊在這放屁一樣的聲音裡蹦出來。
安捷一愣,這才發現,之前被他按了的兩個未接來電不是莫匆打的,是醉蛇,一串簡訊也都是他發的——
“你在哪?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是不是見到何景明瞭?他到北京了?”
“安飲狐!!活著就給我吱一聲!”
“我打了電話給睡獅,你千萬別衝動,衝動是魔鬼!”
……
越到後邊越沒溜,孃的,安捷一邊看一邊咬牙,按開最後一條,醉蛇說:“我馬上就到。”
安捷一愣,他不相信自己這個苦大仇深的債主,有足夠的分量能讓這三大巨頭匯聚在這裡……那麼……又是為了什麼呢?
這些故人,他們分散在祖國各地的時候,或者能安分,可是他們湊到了一起,無論視覺上還是事實上,都是一場極具破壞性的悲劇。
莫匆似乎不再想和他說話,但是也沒有要他離開的意思,任他大搖大擺地隔著一段距離墜在自己身後,跟蹤的人正大光明,被跟蹤的人默不作聲。加上莫匆剛才那番驚天地泣鬼神的出櫃宣言,安捷怎麼琢磨怎麼歪。
他們這一個走一個跟,完完全全就像是鬧了彆扭的那個……呃……小兩……那個什麼。
安捷默默地被自己雷了一下,一閃身,人已經不在原地了。莫匆又往前走了幾步,這才停下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發現跟著自己的人已經不見了,忍不住微微嘆了口氣,眉目間露出一點失望和蕭索來。
莫匆走得並不快,他心裡很亂。對安捷說出這種話來,不是一時衝動。在以這種相處模式下去,安捷會一輩子以某種可笑的長輩心態自居,他還真是沒見過什麼人這麼能充大輩,並且一而再再而三,好像有癮似的,情節極其惡劣。
每次看他那副表情,莫匆都恨不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