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背著手立在他面前,不疾不徐,一雙眼睛透著沉穩的通透,可不正等著他說下去。
空手套白狼。
差點就著了道。
這老頭打的什麼主意?
半晌,周烈微微眯眼,內心築起一道高牆:「你不就是怕我影響陳年學習?我不跟他坐就是了,少他媽跟我裝過來人,講那些大道理。」
下一秒,他推門,大步走了進去,徑直坐到最後一排。
談話說順利也不順利,說不順利,倒也解了眼下燃眉之急。
這事急不來,慢慢來吧。
老張跟在他後邊進了教室:「好了,我們來上課,都把課本翻開到23頁。」
周烈坐在最後一排,半醒半睡,混完了一節課。
在五班混慣了,個個老師都不管他,只當看不見。
誰知,到下課,居然破天荒的聽到老張的聲音:「周烈,中午下課吃完飯來找我一趟。」
估計是又要說些大道理。
周烈趴在桌上,當睡著了,沒聽見,沒應。
老張也不在意,山不來就我,我就就山。
且等中午見不著人再說。
說完,就抱著課本教案出了教室。
等老張一走,周烈伸了個懶腰,醒了。
回眸看了眼掛在教室後面的表,距離下節課還有五分鐘。
他只應了老張一人不跟周烈坐一塊兒,可不代表其他課不找陳年麻煩。
要不然,這一班就白進了。
他站起身來,踢開凳子,直奔靠窗第三排。
過去了,往那兒一立,微微俯身,手指扣了扣桌面:「換個座位,拿上你東西去我那兒坐。」
安越上課隔一截對上週烈的視線心底都打顫,更何況周烈立在她旁邊。
那高大的身影壓下來,讓人喘不過氣。
生怕動作稍微慢了,就捱了揍。
急匆匆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話都沒敢說一句,埋頭去了最後一排。
身側坐了一人,陳年再無法忽視。
他手一頓:「你有病?」
周烈不答反問:「不是躲我?再躲,我看你躲哪兒去。」
陳年沒應這話,只盯著周烈:「我就一句話,你要敢影響我上課……」
話沒說完,被打斷:「怎麼?」
「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那我真的好怕。」周烈笑起來,笑的半截身子都趴在了桌上。
「傻逼。」陳年只冷冷吐出兩字,收了語文課本,拿出英語書來。
這兩字讓周烈收了笑,眉間變得陰惻惻,幾秒,卻又散漫下來,撞了下陳年手肘:「我沒紙筆,給我。」
陳年充耳不聞。
周烈自己動手。
搶奪之際,英語老師捧著書從門外邊進來。
撞著這場面,先是一愣,隨即目光定格在周烈身上:「張老師讓你坐這兒的?」
周烈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扯謊應聲。
英語老師還要說什麼,上課鈴響了。
一陣脆響,掐斷了要說的話,也掐斷了全班八卦的目光。
上課了。
陳年停下拉扯,忍了周烈拿他的東西,只把書收至自己裡側,免得像上次那樣遭殃。
周烈桌上統共就一根筆,一個本,還有從陳年筆袋裡摸過來的一塊兒橡皮。
陳麗萍領讀單詞,瞥到周烈空蕩的桌面,問:「你書呢?」
「不知道,丟了吧。」
「下課找著,下節課不許沒書,再沒書就別來上我的課。」
挺新鮮的,這英語老師居然管他。
周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