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他有他的阿希婭啊。”瑪麗的聲音傳來。
“還沒睡著?”
“睡不著。”
她的失眠對我來說是一種折磨。她輾轉反側,用力拍打枕頭,力道狠得就像要把它撕裂似的。
“試試我的方法吧。”我建議道—我太希望她能睡著了,“不要這麼暴躁地和失眠鬥爭。靜靜地躺下來,放鬆四肢。我會讓身體完全靜下來。”
“那是因為你的身體早已凍僵啦,”她說,“你能把心裡那些胡思亂想也給凍住嗎?”
“我儘量不去想。”我含著委屈說。
“我儘量不去想,”瑪麗模仿著我的腔調,“我儘量不去感覺,我儘量不去愛,甚至在夢裡也不敢去愛。那你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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