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也本也不是如此好脾性的,一時間也肝火大動,“隨優,哪有你這般強詞奪理不聽人言的?”
隨子游根本不管,竹竿在她指尖一轉,被她反手握住刺過去。
崔也不察被刺中肩膀,踉蹌幾步便咳嗽起來。
隨子游腳踢起一頭竹竿,再次攻擊過去,明明一手還抱著貓,另一手握著竹竿卻彷彿握著紅纓槍般舞動起來。
清瘦至極的身子,竟有如此功夫?
崔也來不及想,只覺那竹竿如翠影般襲向身子,他躲閃不及捱了許多下。
一盞茶時間,他便狼狽不堪,哪裡還有世家公子的樣子,黑髮都散落了幾縷。
崔也愈發惱怒,不自覺吼出了真心話,“就因為一隻畜生!幾年同窗情誼不要了?你也不看看我是什麼出身,你隨優又是什麼出身!?你也不怕!?”
“我怕?我管你什麼出身,今日你我同窗情誼已盡。”隨子游冷冷地將手中竹竿一扔,從懷中掏出摺扇,手指一動,摺扇上便浮現幾枚暗刃,滑向衣袍。
她冷聲道:“從此你我割袍斷義便是。縱我隨子游只是一介窮書生,也絕不於你這般人相與。”
隨子游收起摺扇,轉身就走,背影挺直如松。
那快青色粗布便輕飄飄落下。
崔也伸手抓住那塊布料,滿是恨意地看著隨子游的背影,卻正好與那趴在她肩上的貓兒對上視線。
那貓兒金眸眯著,竟似在對他笑一般,鬍鬚翹起,緊接著,又仿若挑釁一般伸出帶有倒刺的舌頭輕輕舔了下她的脖頸。
這畜生!
崔也攥緊了手中的布料。
洞府外的閻王,看著雲鏡中這一幕,有些怔。
他透過雲鏡倒也能看出,隨之遊倒也確實狠心,將靈力記憶都封了,竟是真在做凡人。
但越是如此,越能彰顯本性。他萬萬沒想到,她居然竟真為一隻貓得罪世家權貴。
這隨之遊,如此油嘴滑舌,又如此疏狂。
真是矛盾。
他正想著,陡然間洞府顫動了下。
看來隨之遊已經破劫成功了。
這更奇怪了,這速度也太快了,她真的有心魔和執念麼?
若是沒有,又為何對證道如何執著?
閻王收起雲鏡,笑吟吟地看著隨之遊:“真快。”
隨之遊愣了下,有些尷尬,“啊這,我好歹是你好兄弟的前妻,你這樣開黃腔不合適吧?”
閻王:“……?”
隨之遊挑眉,又說:“你也很快。”
閻王也有些尷尬了,只是說,“我並未進去經歷心魔劫。”
他說完,又咳嗽了聲扯開話題,“你似乎快要突破了?”
“是,我準備開始調息。”
隨之遊說完,意識恍惚一瞬,感覺到歸一真境的靈氣已慢慢淡去。看來過不了多久,她便要被這歸一真境送回修真界了。
——約莫還需一刻鐘。
怎麼跟等公交車一樣。
隨之遊握著劍,坐在石頭上,體內靈氣躁鬱不安,果然是要突破的徵兆。
她慢慢施法調息,閉上眼。
閻王又問:“你突破後,回到修仙界要做什麼?”
“外面已經過去了多長時間?”
隨之遊問。
閻王掐了下手指,“兩天。”
隨之遊:“還行,我再修仙界修煉半個月便殺回鴻蒙派,取掌門項上狗頭。”
閻王蹙眉,“你似乎不知道鴻蒙派掌門的事?”
“什麼事?”
隨之遊疑惑地睜開眼。
閻王搖頭,“三日後,便是他登神大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