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也齊齊落下,一時間竟猶如下了劍雨一般。
“那些弟子並不知道真相,隨道友且下手輕些!”
空我宗一弟子喊了聲。
“今生蠢成這樣還助紂為虐,不如來生投個聰明胎。”
隨之遊話音中滿是戾氣,全然不似名門正派之人,逼得空我宗出弟子不敢多話。
如果說劍尊謝疾極少出手,所有人只知道他實力極強,那這繼承人隨之遊便讓他們知道所謂的強是有多強。
她每接近被護在最裡側的長老和善見一步,身後的屍堆便更深一層。噴濺的紅色液體將她的白衣幾乎染紅,連白皙清冷的面容上也沾上了些血汙,襯得她的淡笑中愈發滲人陰冷。
修羅降世,河山染楓。
不過一刻鐘,南陽派戰況急轉直下。
隨之遊的劍,真如她所言,可斬萬物。她持劍一路殺到善見面前,幾個長老奄奄一息倒在她身後,血液將她纖長白皙的手指染紅。
善見還在垂死掙扎,集丹田內數千妖力靈力,身後如匯聚千萬邪氣的不詳黑色球體與他身後浮現。
善見道:“受死罷!”
隨之遊:“猜猜什麼東西渾身是洞,滿地打滾?”
善見大怒,“黃口小兒,竟——”
隨之遊看也不看,一劍過去。
善見瞪著眼睛,不敢置信地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絕無可能……我明明已經快……你為何能……不……”
隨之遊又捅了幾劍,“答案是你,沒想到吧?”
他在地上果然滾了幾圈,就徹底沒聲了。
天地寂靜幾秒,所有參與剿滅的弟子如看惡魔般,恐懼中夾雜著震撼與膽寒。
她修為明明才合體後期,到底何來能力斬一個近神之人。
隨之遊卻並未理會,直直走到江危樓面前,手中劍正想捅過去時,卻見江危樓笑意溫柔,“隨師妹,還是隨真人?”
掉馬就掉馬,反正你也得死了。
如今徹底露出她這真面目,她也沒打算繼續攻略他了,只打算乾脆把他一塊殺了。
隨之遊正想著,卻又聽他道:“師妹曾說的還算數嗎?”
什麼話,跟你戀愛嗎?
你怕死到要出賣美色屈服了?
隨之遊看過去,陡然愣住。
江危樓黑曜石般的修眸中碎光浮動,眼角微紅,如玉面容上滿是繾綣傾慕。
隨之遊:“……”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殺了仇人他只記恨自己破壞他因果,殺了他全宗門他卻動情求婚了,但這種好事好像是真的存在!
隨之遊笑著拔下了他肩膀的劍,只聽他喉間溢位聲輕哼,她連忙心疼地扶著他,“危樓,你沒事吧?”
江危樓伏在她脖頸間,笑了聲,熱氣打在肩頸。
隨之遊覺得有些癢,低頭看,卻見他竟抬頭迎過來直接吻了上來,呼吸急促急了。
她在心裡默默想:這下,全場人都炸了。
江危樓沉浸在這吻中,感受著她身上陣陣的溫熱和……濃重到刺鼻的血腥味。
那些時日裡,她總如繁星熠熠生輝,比肩月亮,少年得意。但這一刻,髒汙的血液染在劍上,三分戾氣縈在眉間,她不再幹淨又明亮。
為了他。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而這顆星星,落入凡塵中,滾入腌臢鬥爭裡,被他摘下了。
隨之遊摟著江危樓的腰,好一會兒才掙脫。
她低聲道:“成親嗎?”
江危樓眼角潮紅,清風明月般的笑因這潮紅徒增幾分糜豔。
好一會兒,他才道:“好。”
隨之遊心生歡喜,一墊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