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影搖紅。
小翠婉然一笑,道:“相公不用生氣,小婢說出就是。”
她仰起臉來,凝目沉思,仍是久久不言。
林寒青怒道:“你怎麼還不說呀!”
小翠道:“這措詞實在難想的很。”
林寒青心中一寒,暗道;不知他們把我五官面容,改成了什麼樣子?竟是連形容的措詞,也想不出來。
只見小翠皺了皺柳眉兒,道:“鼻子好像是移了位置……”
林寒青吃了一驚道:“什麼?鼻子豈是可移動的麼?”
小翠道:“不是鼻子真的移位,而是看上去,好像移了位置一般。”
林寒青冷哼一聲,道:“再說吧!”
小翠道:“眼下面,用刀割開,塗上數種顏色,相公那刀傷長好之後,那顏色就和血水混了起來,今生一世,也不會被水洗去了。”
林寒青道:“好毒辣啊!好殘忍啊!還有什麼?”
小翠道:“在相公那頂門之上,好像雕刻了一片花紋。”
林寒青道:“什麼花紋?”
小翠道:“就小婢記憶所及,好像是一幅‘寒江垂釣圖’。”
林寒青一躍而起,道:“什麼?為什麼要在我臉上,雕出這幅圖案來?”
小翠道:“敞東主說,相公經過她一次易容的手術之後,天下的女人,再也不和你親近,從今之後,只有你孤苦一人,有如‘垂釣寒江的老翁’,故而在你頂門之上,刻下了一幅‘寒江垂釣圖’。”
林寒青長長吁一口氣,道:“原來如此。”
小翠道:“在你左右雙頓之上,也各雕了一兩個字。”
林寒青道:“刻的什麼字?”
小翠道:“左頰之上,刻的是孤苦。”
林寒青道:“右頰上刻的什麼?”
小翠道:“伶仃。”
林寒青突然縱聲而笑,道:“好一個孤苦伶什。”
只聽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了過來,道:“膽大的丫頭胡說什麼?”
小翠一聽那呼喝之聲,登時全身一顫,垂下頭去,道:“小婢罪該萬死!”
林寒青轉頭望去,只見西門玉霜當門而立,粉面上罩著了一層寒露,星目神光如電,逼視著小翠,惱怒之情,形諸神色。
那小翠有如待宰的羔羊一般,適才那副神氣活現之態,盡皆斂去,全身微微的抖動。
林寒青高聲說道:
“不用怪她,是我道她說的,如她該受何等責罰,加到我的身上就是。”
西門玉霜緩緩把目光移注到林寒青的身上,道:“你可是認為我不敢?”
林寒青哈哈大笑道:
“你在我面容之上,刻下了奇奇怪怪的圖案,還有什麼事作不出來,但我林某人,卻有著承受的膽氣,姑娘還有什麼毒辣陰狠的辦法,儘管請施展出來就是,殺一刀和殺手刀有何不同?”
西門玉霜淡淡一笑,揮手對小翠喝道:“你出去!”
小翠如獲大赦,應了一聲,急步而出。
西門玉霜緩步走到了木榻旁側,笑道:
“如若那玄皇教生真的是對你有情,你縱然一臉奇奇怪怪的花紋圖案,有何要緊?”
林寒青冷笑一聲,欲言又止,緩緩閉上雙目,倒臥在木榻之上。
西門玉霜揚了楊柳眉兒,接道:
“等你的傷好了之後,我就帶你去見那玄皇教主,告訴她你的身份,如若她仍然對你如往日一般的深情愛護,我就相信世間當真有真情二字。”
林寒青雙目未睜,冷冷說道:
“你只是為了要證實這一句話,就在我臉上雕下無數的奇怪花紋?”
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