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及到生命的問題,由不得他多做顧慮。
他走到傻子的身邊,試圖叫醒傻子讓他自己起身到屋裡避雨,然而當他靠近之後方才發現傻子雙目緊閉,渾身顫抖,情形遠比他想象中更加嚴峻。
蘇言心道不妙,也顧不得什麼髒不髒的問題,直接就拉起傻子的胳膊往屋裡拽。
可傻子身形魁梧,幾乎相當於一個半蘇言那麼重,再加上被雨淋的失去了意識,整個身體沉重的像鐵。
蘇言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僅僅只是將傻子挪動了幾厘米而已。
屋裡還有一個周景,若是出言請求幫助,應該會輕鬆一些,但想到今日白天周景對傻子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蘇言啐了口唾沫。
傻子在迷迷糊糊中動了動身體,嘴裡嘟囔出聲音,蘇言仔細聽去,發現他居然還在想著周景。
“周老師……”
蘇言狠狠的拽了他胳膊一把,又把他拖動了幾厘米。
“就知道周老師周老師的,你的周老師可懶得管你,看在下午那半隻兔子的份兒上我救你一回,等你醒了記得給我在山裡逮一隻野雞。”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傻子龐大的身體挪進了屋裡,蘇言硬撐著最後一口氣關上了房門,脫力的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總算,屋內的世界又恢復了寧靜。
蘇言抬眼看去,周景正半躺在自己的床鋪上翻看著一本薄薄的書籍,彷彿對外面發生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肩上披著外套,腰部以下全部隱藏在厚厚的棉被裡。昏黃的燈光照映在他幽深的眼眸裡折射出奇異的光芒,興許是因為方才的行動用掉了蘇言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竟讓他覺得這樣的周景美的有些妖異。
只論相貌的話,怕是那個周宜,也比不上週景。蘇言愣愣的看著周景,忘記了言語。
周景自然也感應到了來自於蘇言的視線,本欲隨他去,哪知蘇言一直盯個不停。被盯了足足半分鐘,哪怕是周景也覺得膈應,他忍不住開口:“蘇老師還不準備休息?”
“嗯?”
蘇言終於回過神來,略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正打算去洗。”
說罷,他雙手撐地,三兩下站直了身體。
不過這傻子要怎麼處理,到給蘇言出了道難題。宿舍裡條件簡陋,他也不懂醫術,頂多就是把傻子從雨地裡拉進屋子,接下來該怎麼辦他一無所知,指望周景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有些難為的看了看周景,嘴唇反覆的動了幾下,最終還是放棄。
好在淋雨的時間並不算長,傻子的體溫是正常的,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蘇言從櫃子裡拿出一條已經廢棄的被子蓋在傻子身上,傻子瑟瑟發抖的身體總算逐漸趨於平靜。
做完這一切後,蘇言用熱水洗了洗被弄髒的手臂,飛速的跑上床休息。
見蘇言上床,周景便熄滅檯燈,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很快只剩下三個男人沉重的呼吸。
但周景雖然說是閉上了眼睛,內心裡卻一直無法平靜。或許是因為外面的大雨,又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
夜裡雨一直不停,噼裡啪啦聽的人煩心。
小腿依然很疼,疼到骨髓裡。
這種疼痛註定會伴隨他的後半生,所以他只能逼自己去習慣。
但有些東西,不是說他想習慣,就能習慣得了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伴隨著黎明前夕第一聲鳥啼,蘇言緩緩張開眼皮。他茫然的盯著屋頂,那個被補上的縫隙又重新空洞了起來,彷彿昨夜的暴風雨只是一場夢境。
蘇言揉了揉眼睛,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
他還惦記著案板上那碗兔肉湯,趁著周景跟傻子都還沒有醒,動作快點兒把湯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