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灌進肚子裡,這一天的開始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只是當蘇言飛速的換好衣服跑下床的時候,周景卻也已經睜開了眼睛。
在周景身邊,傻子一臉幸福的靠著床頭柱睡得酣暢淋漓。
瞧他面色紅潤的樣子,身體應該無礙,只是蘇言看著這副場景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
昨晚他去睡覺的時候,明明傻子就躺在屋中央的地上臉上滿是泥,蘇言連多看兩眼都不願意。而這會兒傻子不但換了個位置,就連臉上也變得乾乾淨淨。
蘇言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傻子,然後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淡然自若的周景。
這個人嘴裡說著嫌棄,實際上身體卻誠實的緊,只是偏偏要等到蘇言睡著了才肯大發善心,也是傲嬌的不行。
不過蘇言也不揭穿周景,一心一意惦記著剩下的那碗兔子肉。
只可惜當他興沖沖的跑到案上去看,卻發現那碗肉居然不翼而飛,連口湯都沒給蘇言剩下。
蘇言有些傻眼的站在原地,突然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難道說周景竟然傲嬌到這種程度,大晚上的不睡覺,偷偷的跑到這裡吃肉喝湯?
蘇言被自己想象的畫面給雷的不輕,恰巧周景也穿好衣服走過來燒開水,見蘇言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盯著他,破天荒的率先開口解釋:“他半夜裡有些發燒。”
這話說的簡潔,但蘇言還是瞭解了他的言下之意。
照顧病人,給病人熱點兒東西吃無可厚非,順帶拿毛巾兒給病人擦擦臉也很正常。只是這麼一來,周景原先表現出的那副淡漠不已的樣子,就變成了笑談。
蘇言想到這裡,便忍不住咧開嘴笑了:“周老師你人真好,以前我還覺得你冷血來著。”
作為同居人,蘇言自然希望自己的舍友是個熱心又熱情的好人,以前的周景雖然也不算太差,但他總覺得跟周景不是一路人,沒想到周景只不過是面冷心熱而已。蘇言下意識的就對周景放下了戒備心。
周景對此顯然有異議,便又冷冷的補充了一句:“只是不想看他死在宿舍裡。”
然而對於已經認定周景是個傲嬌的蘇言來說,這話說的沒有任何意義。
“明白明白,周老師最講道理,不過那碗肉湯是我留給自己的早餐,現在沒了真是怪可惜……”
說著,蘇言舔了舔自己乾涸的嘴唇,似乎是在回味昨天的美味。
他也的確是太久沒吃過好東西,一直這麼清貧也就罷了,昨天傻子給他開了個葷,那味道要忘記不是一般的困難。昨天晚上他會救傻子,也是圖個口舌之慾。只是蘇言很清楚,在傻子眼裡他根本就只比空氣存在感強那麼一些,若想指使傻子替他幹活兒,只怕還是要靠周景。
周景哪裡聽不出他話裡話外之意,只是裝作聽不懂而已。昨夜屬於情況緊急,他若不出手,傻子有沒有命在都不好說,擱在平日裡,周景是萬萬不想跟傻子扯上半點聯絡。
他的一切,周景根本不想去過問。
周景是認識傻子的,不但認識,曾經還很熟悉。
原先看到傻子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周景心裡還有過幸災樂禍的想法。從前那個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現在居然變成了這副任人宰割的模樣,說不是報應他都不信。
大約清醒後第一眼見到的人便是周景,傻子對周景有著一種非常奇妙的雛鳥情節,在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山溝溝裡,周景想怎麼使喚他都行。
那些已經深深埋葬在心中的怨恨,只需一個引子,就能將周景引入萬劫不復之地。
然而周景卻沒有任何行動。
不是因為心善,而是知道殷向北這個人向來福運。現在雖然落魄,不知哪一天就會捲土重來。
一旦他恢復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