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你為何坐在此處?”柳品月看著她的神情滿是擔憂。
江子顏似十分疲倦般閉了閉眼,嘴唇翕張卻終究沒有說出話來。
柳品月看了一眼四周圍著的好奇人群,對她道:“江姑娘,我看我們還是離開吧,這裡不是長留之地。”
江子顏彷彿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所處的環境,慢慢的點了點頭,正要站起身來,卻像始終站不起來一般,差點跌坐回地上。柳品月猜想她定是長坐在此造成了腿腳麻木,連忙去扶她,江子顏好不容易站定,手中依舊緊緊的抱著那隻包裹,彷彿什麼東西都沒有這個珍貴一般。
柳品月扶著她出了人群,一邊往秣陵城中走去,一邊奇怪的問她:“江姑娘手中抱著的是什麼?怎麼如此小心翼翼?”
江子顏的眼中瞬間積聚起了巨大的悲傷,裡面波光浮動,盈盈的泛出淚光,許久才開口。用嘶啞的嗓音陳述道:“是……吳叔。”
柳品月一怔,這才明白過來她因何而眼露悲哀,原來那個吳叔竟已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他放柔了聲音,看向江子顏的眼神裡露出了同情之色。
江子顏垂下眼睛,低聲道:“就在幾天前,我好不容易在這附近尋到了他,他為我找到了醉扶風,卻失足從山崖上摔了下來,我找到他時,他已經只剩最後一口氣了。”
柳品月眼中更加充滿悲傷,一時心中萬分感嘆,有這樣一個忠心耿耿,既如長輩又如奴僕的吳叔在她身邊,可能還讓她的日子好過些,如今卻只剩她一人,今後要怎麼生活下去?想到這點的時候,柳品月心中突然泛起無邊的柔情。
“江姑娘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江子顏聽到柳品月的問話,眼神變得有些茫然,良久才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柳品月想起她剛才說到醉扶風,連忙問她:“醉扶風還在江姑娘手中麼?”
江子顏一愣。點了點頭。
柳品月心中一喜,趕緊道:“那你交給我,我可以為你醫好這頑疾。”然而轉念一想,他又頓住了話頭。女子治這病要用醉扶風泡澡,期間大夫要隨時在旁觀察,一般都是女大夫接手這種患者,如今他一個男子想到這裡,他一下子想起了九歌,幸好此時已經要到秣陵,他頓時又高興起來,對江子顏道:“我有辦法治好你的病了,我們去找我師妹。”
江子顏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不過見他一副興奮的模樣,猜想自己的病情必定有了轉機,便也點了點頭,只是想到吳叔為自己送了命,始終覺得愧疚不堪。
兩人走了一段路,入了秣陵,天色將晚,便先找了個客棧住了,打算第二日去找九歌。
第二日早上起來風有些大,柳品月出於對江子顏身體的考慮,一直等到快到午飯時間兩人才往九歌家中走去,誰知道走到半路正好遇上了越龍成,他身邊還緊跟著一個一身綠衣的女子。
小郡主也在一邊,見到他當即黏了上來,柳品月知道這個孩子得來不易,一向疼愛她,見了她趕緊將她抱在懷中。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的江子顏眼中一閃而過的溫情。
看到這個綠衣女子,柳品月當即就明白過來她就是商八度口中那個對越龍成緊追不放的人。幾人結伴到了九歌府門口,見到那個女子十分乖巧的在越龍成眼神的示意下去敲門,柳品月終於忍不住打趣他,“這個姑娘不錯。”越龍成的神色頓時變得不自然起來,連連咳嗽了兩聲。
進門之後,聽到九歌和越龍成等人的對話,柳品月才明白過來九歌先前是躲著這兩人的。
午飯時候,江子顏不能吹風,早早的進了客房,九歌問起他女子的身份,柳品月像是怕被誤會一般,連忙解釋,接著果然看到了九歌失望的神情。
柳品月在心中嘆息一聲,想必九歌很希望他能早日找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