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急忙和簡一起抓住了激動得手舞足蹈的貝內特太太。
她的反應,老實說,讓她感到驚訝,也有點感動——原本以為她會責備自己丟了她的顏面,沒想到第一反應卻是替自己討公道。雖然事實是她在腦補,也冤枉了當事的另位先生,但現在,她可不敢跟她說出實情——要是讓她知道是自己反悔拒絕了愛德華·懷特,接下來休想有太平日子過——當初拒絕柯林斯之後的那段水深火熱經歷,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媽媽,您別激動,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再說一遍,懷特先生沒有慢待我,這是我們雙方共同的決定。”
她只能這樣極力勸解,同時向一直沉默在邊上的父親投去求救的目光。
什麼叫不作不會死,今天算是親身體驗了一把。
貝內特先生終於發話了,表情凝重。
“我說——別再吵吵了!想吵得讓大家都知道我們家有個女兒被倫敦男人給拋棄了?”他嚴厲地說道,“太太,你馬上給我閉嘴!”
在丈夫的威懾下,貝內特太太終於閉上了嘴,但卻依舊一臉不忿。
貝內特先生眉頭依然緊皺。
“舞會恐怕取消不了了。說出去的話也收不回來。這件事暫時不要讓別人知道,包括菲利普斯太太!”他的聲音再次嚴厲起來,目光掃過太太和幾個女兒,“事關莉齊的名聲。都聽見了沒?”
貝內特太太翻了個白眼,幾個女兒慌忙也點了點頭。
“嗯,週末的舞會照舊,到時候大家都給我高高興興地去參加,包括你,莉齊,你要笑得比平時還快活!”他盯一眼自己的二女兒,“別人問起的話,就說那位懷特先生因為臨時有事,所以無法過來了。暫時就這樣搪塞過去。至於以後,我敢肯定,等梅里頓別人家再出點什麼事,大家自然也就會忘掉這個了。”
貝內特太太重新倒回在椅子上,張嘴大口大口地出氣。
“莉齊,你給我過來!”
做父親的最後這樣說了一句,轉身威嚴地朝書房走去。
伊麗莎白應了聲,在大家充滿同情的目光注視下,硬著頭皮跟了過去。
☆、62
“說吧,莉齊;到底是怎麼回事?”
書房裡;貝內特先生單獨對著二女兒的時候;已經沒了剛才的嚴厲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氣惱和擔心。
伊麗莎白猶豫了下;決定還是維持剛才的說辭——倘若讓貝內特先生知道是自己出爾反爾拒絕了那位先生,毫無疑問,她接下來必須還要傷腦筋該怎麼再編出一個聽起來合情合理的理由。
“爸爸,非常抱歉;讓您失望了;但原因就是我剛才說的那樣。懷特先生可能覺得求婚過於草率,我也認為自己答應得太快,所以我們達成共識,決定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貝內特先生盯著女兒看了一會兒,見她神色坦然地對與自己對望,終於苦惱地抓了抓頭髮。
“好吧,好吧!既然你堅持這麼說,那我就只能相信你了。雖然我知道你肯定是在撒謊,一定發生了什麼事。”老先生嘀咕了兩句,忽然提高音量,“那麼我就只能再叮囑你一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難免可能會有一些關於你的讓人聽了不大快活的閒言碎語,你要是足夠聰明的話,就拿兩團棉花塞住耳朵好了——不過,反過來想一想,其實這也沒什麼。你母親之前也沒少在背後說別人家女兒的閒話,現在只是風水輪流轉而已——做人原本就是這樣,不是你在背後被人說道,就是你在背後說道別人,否則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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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內特先生的“安慰”、或者說“預言”,很快就得到了驗證。隨著次日盧卡斯太太的到訪,關於那位愛德華·懷特先生因為倫敦事物繁忙而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