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將氈帽戴上,然後嘆了口氣,對那槍兵道:“兄弟,為了我大楚興衰,委屈你了!”在後者一片茫然的神色中,他手間掐動法訣,朝其身上一指,後者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已無聲無息地被陷入地中,原地除了一個小孔外,與先前並無異樣。
做完這一切,李無憂拿起地上長槍,堂而皇之地在營中巡邏起來,柳州軍士兵果然無人看出異樣。他裝模作樣轉了三圈,卻發現帥帳的四周有上十餘名士卒在把守,帥帳的正門口更是有四人之多。不禁微微皺眉,當即繞到帥帳附近的一處暗角,整了整衣裝,將氈帽下沿壓低,快步朝帥帳門口走去。
“站住!做什麼的?”一名守衛低低喝了一聲。
“我是探馬營李弓之,有緊急軍情報奏元帥!”李無憂焦急應了聲,腳下不停,徑直朝營內行去。
“令……”那守衛“牌”字道了嘴邊,卻發覺自己連張嘴的力氣都已然沒有,想要舉刀,才發現自己全身都已不能動彈,他心知情形有異,眼珠轉動,朝身側同袍看去,卻驚異地發現另外三人也已呆若木雞,紋絲不動。這奸細竟然在自己一字之間,已將四人全點了穴!
李無憂揭開帥帳布簾,低著頭,急急走進帥帳七尺,單膝跪下,運功改變嗓音,大聲道:“稟報元帥,屬下已得到李無憂的行蹤!”
話音方落,身後一寒,一道巨大勁道已然襲了過來,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中炸響:“大膽李無憂,你竟然膽敢來行刺太子!”
寒入骨髓,那個聲音正是牧先生的!李無憂躲避已是不能,不及細想,反手一掌朝那暗勁揮出,同時身形一旋,轉過身來。
“咯查!”一聲骨節碎裂的響聲發出的時候,李無憂只覺得已然結結實實地印在了一個人的胸口。
但那個人不是牧先生,而是靖王。
“砰!”地一聲響,靖王的雙眼露出一絲絕望中帶著恨意的悽然眼神,軟倒在地,嘴角一歪,頓時氣絕。
“來人啦,李無憂殺了太子!”在靖王倒下去的地方,牧先生大喊起來,難得的是他面露微笑,聲音中竟帶著巨大的惶恐。
李無憂尚未反應過來,無數的槍兵已然闖了進來,而七大高手和士兵們夾擁之中,張承宗、王維和寒士倫、趙虎等無憂軍將士也赫然在列。
“不可能!”張龍第一個驚叫起來。
“元帥你……”趙虎想說什麼,話道嘴邊卻硬生生嚥下了半句。張承宗、王維和寒士倫卻都沒有說話,各自眼中寒光閃爍,似都在思索著什麼。
其餘的人卻都沒說話,多是目瞪口呆地看著李無憂,後者恍恍忽忽,只疑自己身在噩夢之中。
“殺了李無憂,為太子爺報仇!”牧先生神情凜然,大喝一聲,當先一掌朝李無憂打來,七大高手應聲合擊。
掌風近體,李無憂驚醒過來,左手連出兩式陽關三疊,盪開七人攻擊,右手掐個斗轉星移訣,朝牧先生的掌勢轟去。
但兩掌相觸處,一陣強光透出,隨即一陣巨力自掌心傳遞過來,直入經脈,李無憂但覺胸口一悶,隨即劇痛迸發,整個人竟被這一掌震得射穿帳篷,飛出三丈,如斷線風箏一般朝地上墜去。
人尚未落地,牧先生後發先至,人在空中,左手揹負,右手五指一張,五道無形劍氣已然罩向了李無憂身體五處大穴,後者剛剛在毫無抵抗的情形下被那一掌震成重傷,舊創迸發,元氣再也提不起分毫。
生死之際,李無憂眼前剎那間閃過無數人影,同時心頭竟也閃過一些明悟:自己從一進入軍營就陷入了牧先生的陰謀之中,而剛剛斗轉星移之術失效則是因為他的照影神功早已大成,白天那次交手他一直在隱藏實力。
“螢火之光!”忽聽一聲呵斥在耳際響過,李無憂頓覺身體一輕,已然脫出了無形劍